狹小的空間里沒什么聲音，頭頂就是攝像頭，倪歌覺得自己好像縮在他懷里。
她小聲：“那個……”
他垂下眼，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你，你特地跟過來，就是為了跟我一起上電梯嗎？”
這種問題問出來，倪歌自己都覺得有點(diǎn)自作多情。
黎婧初聽見了，目光也跟著投過來。
然而容嶼看著她，半晌，低笑出聲：“對不起，我要先向你道歉。”
“……？”
“剛剛你把手機(jī)落在車上，有人給你打電話，我?guī)湍憬恿耍悄愕膶?dǎo)師，讓你等會兒給他回個話。”
微頓，他說，“然后，當(dāng)時你的備忘錄開著，我沒忍住，就看了一眼。”
“……？”
“里面有一條，寫著。”
他聲音很低，熱氣在她耳旁打轉(zhuǎn)，“欠你一個電梯咚。”
倪歌微怔，耳根刷地紅了。
“電梯咚怎么咚，嗯？”
他虛虛攬著懷中的蠢羊，身體惡趣味地，示意性地在她身上輕輕撞一撞，“是這樣嗎？”
“……”
真的太羞恥了。
周圍是人。
倪歌耳根的紅暈迅速蔓延到脖子根。
“你……”他的胸膛一壓過來，她就覺得他又在欺負(fù)她，“我的樓層也到了，你趕緊走吧，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呀。”
容嶼磨磨蹭蹭的。
抵達(dá)所在的樓層，電梯內(nèi)的人群魚貫而出。
黎婧初自虐似的，站在門口，沒有動彈。
然后，她看到容嶼將身形嬌小的姑娘攬在胸前，聲音很低很低地，寵溺又有些無奈地嘆息：
“倪倪，我們真的分開太久了。”
“我想把這些年漏掉的，缺席的，都補(bǔ)給你。”
……
于是走出電梯，倪歌又補(bǔ)了一次口紅。
黎婧初不遠(yuǎn)不近，就走在她幾步開外的前方。
她小助理亦步亦趨，拎著背包走在前面。
倪歌隱隱約約，聽見斷續(xù)細(xì)碎的字眼：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談個戀愛……誰沒談過似的，嘁。”
“秀恩愛的都長久不了，我看過不了幾天就得分，婧初姐你等著看那個小女生哭鼻子吧……”
……
盡管這話聽起來十分悅耳。
但黎婧初還是微微皺起眉：“別這么說。”
小助理還要開口。
倪歌快幾步從她身邊經(jīng)過，拍拍對方肩膀，笑道：“小朋友，我男朋友就是很了不起，不服的話，讓你男朋友去跟他battle呀。”
“……”
盡管覺得自己非常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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