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日,上午九點十七分。刑警隊會議室。
“會客?他能有什么客人?還不是一幫狐朋狗友的混混!”發出這番抱怨的人正是梁音,她剛剛和陸風平通過電話,后者說家中有客來訪,諸事不約。
“他就是故意擺個臭架子的——這家伙一貫如此。”陳嘉鑫在一旁表達出同仇敵愾的情緒。兩天前他和羅飛上門拜訪陸風平的時候,也曾因同樣的理由吃過對方的閉門羹。
看著梁音那副氣惱的模樣,羅飛捕捉到一絲微妙的少女心思。陸風平糾纏梁音多年,令女孩不堪其擾。即便如此,當梁音遭受對方冷遇的時候,卻也難免有些失落。羅飛禁不住暗自感慨:女人的情緒還真是難以把握,有時候恐怕連她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
不過更讓羅飛奇怪的還是陸風平的反應。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孜孜不倦地追求了這么多年,現在終于有機會與對方接觸了,怎么還端起了架子?難道真有什么客人,這人對陸風平來說竟比梁音更加重要?可是以羅飛的判斷,那所謂的訪客根本就不存在,只是陸風平拒絕別人的托辭。
“他還真以為我們在求著他呢?”梁音憤懣難消,向羅飛建議道,“我看咱們也別慣他的臭毛病,直接發個傳票,看他來不來。他要是不來,就拘傳。”
羅飛搖搖手說:“我們又沒有證據,就算拘傳回頭還得放人;再說劉寧寧那邊還需要陸風平的幫助,沒必要把關系搞太僵——還是按照既定的計劃來吧。”
梁音知道羅飛說得在理,只能不甘心地撇了撇嘴。這種無可奈何的感覺在她與陸風平多年的交鋒中,似乎從未改變。
“既然陸風平暫時過不來——”羅飛沖陳嘉鑫招招手,“先把無頭女尸那事拿出來討論討論吧。”
梁音一愣:“什么?又冒出個無頭女尸?”
陳嘉鑫笑笑說:“你別緊張,不是我們這邊的案子,是省城的。”
梁音愈發不解:“我們討論省城的案子干什么?”
“前天你不是分析過無頭尸案的幾種情況嗎,”陳嘉鑫解釋道,“后來羅隊讓我查查以前有沒有類似的案子,我還真查到了,在省城就有一起!”
“是嗎?”梁音一下子來了興趣,“具體什么情況?”
陳嘉鑫打開隨身攜帶的文件夾,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梁音。
那并不是原版的照片,而是復印在a4紙上的一份附件。照片顯示的是一片雜草叢生的荒地,草叢中仰面躺著一具全裸女尸,尸體沒有頭,也沒有雙手,血液從碩大的傷口中流淌出來,漫了一地。
梁音眉頭緊鎖——這幅場景,和高永祥命案現場的情形何其相似!
陳嘉鑫告訴梁音:“這是六年前發生在省城的一樁命案,至今未破。”
羅飛也看著梁音:“說說吧,你有什么看法?”
梁音“啊”的一聲:“就這么一張照片,要我說?”
羅飛點點頭:“對,就一張照片。”
“飛哥,你這是給我出題呢。”梁音嘟起嘴,好像很委屈似的,心里卻暗暗鉚上了勁。她把照片拿在手里仔仔細細地審視了一番,然后開始分析:“死者女性,身高在一米六左右,體重約五十公斤。從皮膚及乳房的松弛狀態來看,死者的年齡應在三十至四十歲之間。尸體未見明顯的腐敗跡象,所以案發距離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不超過二十四小時。死者的頭部和雙手缺失,這是兇手戕害尸體所致,并不是死亡原因。死者應該是窒息死亡,說得更直接一點吧:她和高永祥一樣,先是被人勒死,然后又被利器割掉了頭顱和雙手。”
羅飛追問:“具體說說,怎么知道是勒死的?”
“和高永祥一樣,死者的身體上并沒有抵抗傷。而在死者的腿腳附近,這里,”梁音伸出一根手指在照片上點了點,“你們看,這一片的雜草呈倒伏狀態,并且有反復摩擦的痕跡。我相信這些特征正是死者被人勒住脖子,雙腿在草地上蹬踹掙扎時留下的。”
陳嘉鑫豎起拇指夸贊道:“你的分析和尸檢結果完全吻合。”
梁音昂起頭,露出一個驕傲的笑容。
羅飛好像還沒聽過癮,繼續向梁音發問:“如果要破案的話,你會給出什么建議呢?”
梁音道:“從照片來看,案發現場環境復雜,能找到的直接線索恐怕不多,所以得從外部信息入手,要調查死者的社會關系,尤其是案發前夕她曾和哪些人來往。”
“思路是對的。只可惜——”羅飛遺憾地把手一攤,“警方根本不知道死者的身份,所以沒辦法查到她的社會關系。”
“什么?”梁音頗為意外,“到現在也沒查出死者的身份?”
“是啊。像這種發生在荒郊野外的無名尸案,確定死者身份本身就是最關鍵也最困難的工作。這具尸體被人割掉了頭顱和雙手,身邊也沒有任何遺物,真是不太好查。另外你注意沒有?死者的衣服被扒光了,但尸體上并沒有性侵害的痕跡。”羅飛一邊說,一邊用目光與梁音交流著。
“這樣看來,兇手就是想刻意隱藏死者的身份呢……”梁音若有所悟,她抬手在腦殼上拍了拍,“剛剛我的思路好像有些亂了。”
“你覺得這起案件和高永祥一案很像,潛意識里已經把兩起案件聯系在一起了。在高永祥一案中,兇手并沒有隱藏死者身份的目的,所以在這起案件中,你也忽視了這種可能性,默認死者的身份會很容易確定,對嗎?”
“是的,我太先入為主了。”梁音癟著嘴,表情略顯沮喪。
“這也不能怪你,這兩起案子確實太像了。”陳嘉鑫幫梁音打圓場,“你還不知道吧?這個女人的頭顱和雙手也是被鋸子鋸掉的,手法和眼前這案子一模一樣。”
梁音的精神重又一振:“是嗎?那這兩起案子能不能并案啊?”她看著羅飛,期待對方的判斷。
羅飛也沒有把話說死,只道:“至少可以深入比對一下。其實這樣的案子并不多見,我覺得是同一個兇手的可能性還是蠻大的。”
“對。”梁音立刻表示贊同,“省城那案子的詳細案卷呢?快拿出來,我們好好研究研究。”
羅飛和陳嘉鑫卻沉默著,沒有搭梁音的話茬,他們的表情似乎有些尷尬。梁音不明所以,便用胳膊肘拱拱陳嘉鑫,問道:“怎么啦?”
陳嘉鑫苦笑道:“省城那邊不肯放案卷……這張照片還是我托朋友偷偷復印出來的。”
梁音不解:“為什么不肯放?”
“省刑警隊的韓灝韓隊長說了,要并案也是省隊并龍州的案子,所以不肯放案卷,反而要調我們這邊的案卷。”陳嘉鑫說起“韓灝韓隊長”的時候,故意用了夸張的語氣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梁音“嘿”地冷笑了一聲:“他這是怕案子被咱們破了,省隊臉面上掛不住吧?”
“這些話就別說了,沒有意義。”羅飛擺擺手,把這不太友好的氣氛給截斷了,然后他吩咐陳嘉鑫,“你盡快把我們手上的案卷整理好,給省隊那邊送一份復件。”
“好吧。”陳嘉鑫雖然不太樂意,但也只好照辦。
“他們要是有本事破案,用得著等到現在嗎?”梁音還是不太服氣,“我看這案子,最重要的就是查明無名女尸的身份。他們六年都沒查出個頭緒,就算拿到我們這邊的案卷,又有什么用?”
羅飛認同梁音的判斷。既然兇手要刻意隱藏女尸的身份,正說明這個身份對于破案意義重大。當初就應該抓住這個突破點猛攻,現在時間拖得太久,早已錯過了查訪的最佳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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