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被冷落許久的蔡老夫人大怒：“你這惡婦，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華毓昆充耳不聞，把一張張紙錢放到火盆里。
這里是靈堂而不是靈棚，華靜瑤讓人在原有的屋子里，匆忙布置起來的，原本門窗是開著的，可是為了方便秦崴審案，把窗戶全都關(guān)上了，剛剛?cè)A大老爺?shù)闪巳A四老爺一眼，華四老爺便把門關(guān)得嚴(yán)絲合縫，現(xiàn)在這靈堂里無論窗戶還是門，全都關(guān)得緊緊的。
華毓昆這一燒紙，靈堂里便不能待了，咳嗽、眼睛、鼻涕，伴隨著呂夫人和蔡老夫人的爭吵聲，眾人只覺呼吸越來越困難。
二太太打開門，第一個沖了出去！
接是，是二老爺！
“來人，快來人啊，老三想把人全都熏死，給他女兒陪葬！”
……
這場喧囂持續(xù)了半盞茶的功夫，那整整齊齊的一家人，便只剩下華毓昆和華靜瑤。
“瑤瑤，讓人給你娘報(bào)個平安，免得她擔(dān)心?！比A毓昆說道。
華靜瑤心里一暖，父親今天的所作所為讓她刮目相看，上一世，她從來都不知道父親能夠如此強(qiáng)悍。
“史乙讓人去過了，我娘知道我在這里，您放心吧?！比A靜瑤柔聲說道。
華毓昆點(diǎn)點(diǎn)頭，父女二人誰也沒有說話。
京城的風(fēng)俗，在靈堂里燒的紙錢和出殯時灑的是不同的，靈堂里的是用模子在整張黃紙上砸出一排一排銅錢的形狀，燒的時候要把疊在一起的紙錢捻開卷起來。
華靜瑤細(xì)心地把紙錢捻開卷起，華毓昆把卷好的紙錢放到火盆里。
青語和青言在一旁跪著，不時地抹著眼淚，小艾和小夏去張羅飯食，院子里的下人都被帶去順天府了，好在還有小廚房，小廚房里沒有魚肉，但有米面，煮飯的差事就落到她們頭上。
她們兩個雖然是三等的小丫鬟，可是卻不是廚房里的丫鬟，兩個人進(jìn)了廚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煮啥？怎么煮？
“讓我來，我給姐姐做。”華小貍嗖的一下竄了進(jìn)來，把兩個小丫頭嚇了一跳。
小艾眼睛一亮，她想起了華小貍做的豬腦子！
半個時辰后，小艾和小夏把飯菜擺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小夏掌燈，小艾進(jìn)了靈堂，先是沖著棺木福了福，接著走到華靜瑤身邊，跪下身子，低聲說道：“姑娘，宵夜做好了，您勸三老爺吃一點(diǎn)吧?！?
沒等華靜瑤開口，華毓昆便道：“不用勸我，一起去用宵夜，用完宵夜還要給琳琳守靈?！?
華靜瑤很想說，琳琳不用您給她守靈，她就在您身邊……算了，守就守吧。
夜宵很簡單，幾張蔥油餅，一碟白灼青菜，一碟涼拌黃瓜絲，兩碗白粥。
“這蔥油餅可真香，你們兩個還有這手藝?！比A靜瑤吸吸鼻子，肚子也跟著叫了起來。
小艾和小夏連忙擺手：“奴婢們只負(fù)責(zé)燒火，這些都是小貍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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