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街殺人，這是當(dāng)街殺人啊！
秦崴只帶了兩名長隨，這兩人顯然對這種場面司空見慣，二人厲聲喝道：“順天府辦案，不得靠近！”
張十二少和鞏六自是也不能靠近，兩人伸長脖子，在駱仵作抬起尸體半邊身子的時候，再次確認(rèn)，這個人就是沈逢。
“沒錯，就是他，我和他打過架，他燒成灰我都認(rèn)識。”鞏六說道。
華大小姐走到張十二少身邊，道：“你跟我來。”
張十二少怔怔的，僵硬著身子，跟著華大小姐走出人群。
史丙和史丁跟在他們身后，華靜瑤四下看了看，圍觀人群已經(jīng)把道路堵了，她指著一處沒有人的角落，示意張十二少一起過去。
兩人走了過去，史丙史丁如同兩尊門神，把他們擋在身后。
華靜瑤問道：“剛剛你在窗前看到了什么，詳詳細(xì)細(xì)說一遍。”
那時她剛剛從窗前離開，鞏六還沒有過去，守在窗戶前面的，只有張十二少，也是他第一個發(fā)現(xiàn)沈逢倒地的。
張十二少顯然還沉浸在突如其來的震驚之中，他搓搓手，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接著，又叉著腰連做三個深呼吸，這才恢復(fù)如常。
“當(dāng)時沈逢走到這里時，忽然停了下來，轉(zhuǎn)身向后張望。當(dāng)時我尋思著沈逢是在等自己的隨從，因?yàn)樗且粋€人，身邊沒有帶著隨從小廝。可就在這個時候，有個人從沈逢身邊走過去，然后沈逢就倒在地上了。”
這番話說得并不順暢，張十二少是邊想邊說，可是在華靜瑤聽來，還是像缺了什么，并不完整。
“我看到沈逢的時候，他是由東向西行走，他是走在樹蔭下的，并沒有走在馬路中間，茶樓與他隔著大半條路，所以我們所在的方向，是在他的右側(cè)，對不對？”華靜瑤問道。
張十二少原地轉(zhuǎn)了轉(zhuǎn)身子，用手比劃比劃，點(diǎn)點(diǎn)頭，道：“沒錯，那時他由東向西走著的，我們也是在他的右側(cè)，后來他轉(zhuǎn)過身來，當(dāng)時是面朝東，背朝西，這個時候，我們便是在他的左側(cè)了。”
“那個人呢，我是說從他身邊走過去的人，是從他的左側(cè)走過，還是右側(cè)？”華靜瑤問道。
“左側(cè)，那人是從左側(cè)走過去的，就是外側(cè)。”張十二少終于重又有了精神。
“你沒有看到他拿刀捅沈逢對吧，可是為什么呢，明明他離窗子更近一些，你為什么沒有看到？”華靜瑤一點(diǎn)點(diǎn)啟發(fā)。
“是啊，我為什么沒有看到他拿出刀子來呢？”張十二少仔細(xì)回憶，那個人雖然擋在沈逢外側(cè)，可是張十二少所在的位置居高臨下，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是能同時看到那個人和沈逢，不應(yīng)該有那個人擋住沈逢的情況啊。可他既沒有看到沈逢中刀，也沒有看到那個人出刀，這是怎么回事？
華靜瑤的雙眸一眨不眨盯著張十二少，見張十二少眼中現(xiàn)出茫然之色，她便問道：“是不是那個人身材高大粗壯，或者他撐著傘？”
“傘！就是傘！”張十二少手里折扇一合，扇子啪的拍下樹干上，樹葉落了他一頭一肩。
“那個人真的撐著傘了？”華靜瑤吃驚地說道。
“不是那個人撐著傘，是有輛帶著布棚子的小推車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張十二少更加興奮，天吶，他怎么把這個給忘了。
“小推車？還帶著布棚子？那一定是擺攤的小販，按理說小推車走得不快，還有那個殺人的人，你發(fā)現(xiàn)沈逢倒在地上后，立刻喊了出來，對吧？”華靜瑤再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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