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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挺好的（2 / 3）

老楊目光有些恍惚，出聲說著，再轉(zhuǎn)著頭，將橫在腰側(cè)的頭朝著屋頂?shù)姆较蛲?

“因為，詭契者的意思是，被詭契約了的人。而契詭者，是契約了詭的人。”

“我們可比像人，更像是詭多了，所以叫詭契者。”

“研究部門的人說，像我這種身體畸變異位程度的，其實不光是身體表面異位，整個身體都異位了。比如我的心臟在這兒，我的肺則是在在這兒。”

老楊抬起兩只手，分別摸了摸兩側(cè)高低異位身體，一個在上，一個在下的胸膛，

“……我有時候都在想，我是怎么活下來的。”

笑著，老楊再出聲說道。

“像這種畸變，除非真得是，把我的身體沿著這兒中間給切開，對齊了之后再縫上，不然永遠也不可能復原。”

似乎是在說個笑話，老楊臉上帶著些笑容，笑著，眼底泛著些淚光，出聲說著。

陳淪目光落在這輪椅上，老楊身上，沒出聲說話，也沒動作。

老楊臉上帶著的笑容，漸再褪去，

嘴張著，眼眶愈紅，

轉(zhuǎn)動著頭，眼底積蓄著的淚水越多，卻又似乎想忍著，一直落不下來，

大口大口吸著氣，嘴不斷張著，卻什么聲音也沒發(fā)出，

好不容易發(fā)出點聲音來，卻只是從喉嚨里擠出的些壓抑聲響。

“……你說，一個人，頭怎么能長在這個地方……你說，一個人頭怎么能長在這兒啊……”

老楊終于忍不住，積蓄著的淚水從眼眶里滾落了出來，

手抓著腰側(cè)橫著的頭，扯著頭發(fā)，甚至用手卻砸著自己的頭，一聲聲出聲說著，再從喉嚨里發(fā)出些壓抑著的，似乎是哭聲。

“……他怎么能長在這兒啊……怎么能……”

陳淪坐在這輪椅上，老楊的身前，

目光落在老楊身上，既沒有出聲說話，也沒有出聲去試圖安慰。

而老楊，

再一聲聲反復著的呢喃中，也漸止住了聲，止住了那似乎是壓抑的哭聲，

也止住了動作。

頭朝著地上，朝著輪椅上，

再停頓著動作，

老楊再緩緩轉(zhuǎn)著頭，將目光朝向稍高的地方。

目光漸再有些出神。

……

“……我和我妻子有孩子的時候比較晚，我孩子今年才八歲。”

沒再提及詭契者相關的話，老楊出聲說著。

“那天，我孩子滿歲，屋里來了不少人。”

“……屋里開著電視。他母親招呼著來的客人，在客廳沙發(fā)上同來的些親戚說著些話。”

“他已經(jīng)會走路了，不少就在沙發(fā)跟前，摸著沙發(fā)，身子一晃一晃的，來回走動。不時有來的親戚逗他，他就呵呵直笑。他母親教他叫人，他也張著嘴，有模有樣咿呀咿呀喊著。”

“他外婆害怕孩子摔了，不時就要起身，在孩子旁邊護著他，我母親非要幫著一起擇菜，我也坐在旁邊，跟著我母親一起把菜折了，在旁邊看著，不時有客人來了，就開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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