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睫,滲進了眼睛里。
溫冬只覺得眼前發黑,拿筆的手也開始止不住地顫抖,她仿佛從身體了抽離出來,聽不到聒噪的蟬聲,沒有嗅覺,沒有觸覺,只有眼前那一幅對著她笑意盎然的美人消暑圖。
恍惚間,她好像見到一抹竹青色的衣角,也想不起那是誰,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就這么睡過去應該會好受點吧。
苦藥(三)
當溫冬再次醒來,眼前出現的是阿碧擔憂的臉,絢爛的晚霞映紅了她的臉,倒像是曬成這樣的。
她嗓子干得發緊,發出來的聲音粗啞,“阿碧,我這是怎么了?”
阿碧心疼地抱住溫冬,“沒事了,大夫說休息幾日就會好的。”
溫冬環顧四周,心陡然下沉,她的聲音都帶上了顫抖,“我們這是……又回望春閣了?”
“沈小姐說不喜你,王爺他……他就把我們遣回望春閣了。”阿碧說的含含糊糊,可溫冬還是聽明白了。
她忽然就忍不住了,淚水像絕了堤壩的江水,止也止不住,洇濕了阿碧的后背。
記憶里自己從未如此哭過。
一覺醒來失去前十四年的記憶,身邊的一切都那么陌生,誰也不記得,她不曾哭;
被父母狠心賣到王府,受人欺凌,她也不曾哭;
她自認為能灑脫豁達,用暫時的委身于人換來下半生的自在,為何現在連心都失了?
可嘆世間之事從來不是平等的,一顆心未必能換來另一顆心。
在望春閣住了十余日,北辰閣里沒有絲毫動靜,聽聞裴思已經上沈府提親,想必這對未婚夫婦現在正是蜜里調油的時候。
所幸在望春閣的日子清凈,沒了裴思整夜的糾纏,也不必擔心沈冉冉的刁難,溫冬試著將這份委屈埋在心底,畢竟坦露出來也無濟于事,徒惹自己一個人傷懷。
阿碧瞧著溫冬精神漸漸好起來,面色紅潤,整天還自己尋些樂子,好像從這一場事情中緩過勁來了,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這一日,老夫人派人來請她過去,溫冬微微猶豫片刻,還是跟著去了。
踏進老夫人的屋子,溫冬走近跪下,請安道:“奴婢請老夫人安。”
老夫人微微頷首,“起來吧。”
溫冬站起身,安安靜靜垂首立于旁側。
老夫人是滿意溫冬的,作為裴思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通房,這丫頭也不嬌躁,識大體,懂分寸,比起那個沈冉冉,她是越看越順眼。
“想來你也聽說了,阿思過不了多久就要迎娶沈家女了。”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