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楷盯著場上女單自由滑的比賽,眼睛一刻都不敢離開。
她猜測女單選手入選奧運名單的次序一定會基于全錦賽的排名,誰要是排到了第三,就可以提前和團體賽說再見了。
陶予思先上場。
不知道她在奧運會上會給出什么樣的配置,但是今天,她拿出了薩霍夫四周跳來應對風格和技術都日漸成熟的金奕冰。
這個四周跳,成,就是板上釘釘的團體賽成員,打下這一周期江山的女單元老;敗,往大了說很可能是一塊奧運獎牌。
黎楷看上去比當事人更緊張,害得坐在一旁的司安恪也動作拘謹起來,好像大聲喘氣都會影響到冰面上運動員的發揮。
兩位冰舞運動員對比起自己平時的動作,只覺得陶予思此時的滑行分外生澀,難以想象如此速度可以為一個四周跳助力。
越到進入跳躍的位置,陶予思的滑行速度反而更慢,像是在降低一切自己不可控制的因素,把這個高難度的跳躍轉變為能力范圍內的事。
一個高度良好、遠度欠佳的薩霍夫四周跳。
善用巧勁的陶予思離開冰面時十分輕松,收緊和轉速也都具備了一個成功四周跳必備的特點。
但結局卻在所有人意料之外——
她摔倒了。
短暫的唏噓之后,是現場觀眾鼓勵的掌聲。
陶予思翻身從冰面上站起來滑向下一個跳躍的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結結實實摔過一次的人根本看不出來這些運動員究竟在忍受怎樣的疼痛。
黎楷嘆了一口氣,用力靠上了觀眾席的座位。
這是命。
訓練的時候成功99次,但沒能落在賽場上就相當于零。
剩下的跳躍沒什么稀奇,都是陶予思在比賽里做成過一次又一次的動作。只是無論今天做得多么漂亮都于事無補,薩霍夫四周跳上一排-5的動作執行分已經完全抵消了基礎分值的優勢。
隨后上場的金奕冰拿到了所有該拿的技術分,并憑借出色的旋轉與表現力,在節目內容分上壓過前面出場的陶予思,預定了今年全錦賽銀牌的位置。
黎楷拉著司安恪抄近道進到首體賽場的內場,打算安慰一下四周跳首戰失利的陶予思,甚至商量好了內容。
沒想到卻被陶予思搶先道:“你敢信?我真的要去參加奧運會了,我和你講我爸媽能樂瘋。這太好笑了。”
言語間沒有絲毫被擊敗的懊惱,反倒是興奮占了上風。
本章未完,請點擊繼續閱讀!第1頁/共4頁四年前她還在熬夜啃雞爪追比賽,四年后發現自己居然要上場了。完全不合理。
說罷她又瞥了一眼黎楷身邊的人司安恪,“你倆最近怎么和連體嬰一樣。”
黎楷一愣,她當然能理解陶予思這種來源于競技的純粹快樂。這也曾是她的一劑良藥,在她一團亂麻的生活中成了推動她走下去的所有理由。
但這樣的快樂隨著成績的節節攀高和奧運賽季的臨近,似乎已經輕易地被責任與野心磨滅了。
黎楷只得轉頭看看司安恪,和他一起收回已經打好的腹稿。
“以防她需要我幫忙。”司安恪順著陶予思的話說下去,又象征性地往黎楷身邊靠了一步——盡管兩人間的社交距離早就和情侶看齊了。
黎楷點頭,并從司安恪手里接過剛才遺忘在座位上的保溫杯。
陶予思啞然,“好家伙,不影響你以后讀書吧?”
賽場上表現沒問題當然好,就是不知道這記憶力將來能不能救一下?
全錦賽落幕后,國家隊的運動員們有足足好幾天沒見到由總教練組成的奧運領導班子。
和他們一起出現的是兩張參賽名單——分別屬于四大洲和奧運會。
黎楷猜測他們少說為這個名單大戰了三天三夜,因為這兩張名單太過離奇。
教練們像是收到了什么最后通牒,運動員們看到這兩張名單還不到半小時,它們就被掛到了冰雪協會的官網上接受大眾監督。
黎楷的想法顯然不是特立獨行的,為此感到迷惑的大有人在。
黎楷和司安恪的名字沒出現在四大洲錦標賽上。找不出第四對冰舞的華國直接浪費了一個名額。
這是其一。
絕大多數人對此的理解是,正在從傷病中恢復的黎楷需要保存體力,因此放棄了與冬奧會間隔太近的四大洲。
但奧運團體賽上迷惑的排兵布陣,明顯與上面的假設相互矛盾。
最驚喜的是羅澄弟弟的老母親們。
「我沒看錯吧?團體賽男單兩場節目居然讓羅澄上?」
對羅澄的不穩定發揮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觀眾只來得及為國家隊擔心一秒,就被隨之而來的狂喜裹挾住。
「臥槽!團體賽這個配置嗎,我覺得小羅要白撿金牌了」
「全是大佬帶他飛」
眾人這才把目光集中到其他項目的運動員身上。
雙人用了兩對選手,分別是上一屆奧運會的金牌和銀牌——溫家兄妹和侯海瑤/蔣茂。
不拿兩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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