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見到人時,劉盈一直在想,顧倩兮的真容到底是什么模樣。那日晚上,她面上戴了胡頭,被諸人當寶貝似的圍得遠遠的,驚鴻一瞥,只知這顧大小姐一雙翦水明眸生得極美,可惜五官沒看個真切。
如今,顧門宴上,劉盈終于看清了。
席間,那女子巧笑倩兮。
席間,那女子眉目宛然。
席間,那女子舉手投足無限端秀淑雅。
劉盈卻覺一個拳頭重重地擊在心口,痛得她鼻息都似被抽空,說不出話來。她滿臉慘白,滿眼澀然,看著那個美似煙霞的少女,再看了一眼座上從容自若的小獅子,忽然在口中嘗到了一絲甜腥,澀得讓她整個人似冰水潑上一般。
說什么“夫子的意思,我自是得從”。
說什么“無聊”,“多事”。
倒真似漠不關心,渾然無干的模樣。
她眼中酸澀得難受,劉盈呀劉盈,你果然是這世上最癡的人。
他說什么,你就信什么?
他與顧小姐早就相識,私生情愫,你知得太晚。
難怪他斷得這般徹底,竟連看你一下,都覺礙眼。
難怪他不想知道顧倩兮的模樣,他們早就日日相見,那圖又有甚好看?
是,顧小姐的確如天心明月似的光燦奪目。
是,你確是姿容平平。
劉盈心痛,明明早該猜到的真相,一朝戳破,那痛,依然是痛徹心扉,哀絕入骨。
那白衣少女,與小獅子日日出雙入對的白衣少女,分明就是顧倩兮。
他二人早就情根深種,她卻一直不知,連一點兒端倪都沒看出。
劉盈握著拳,指甲倏地刺破了掌心,一點兒黏膩冰涼涌了出來。掌心里的疼,抑不住眼中泛濫的水意,源源不斷地流淌而出,酸澀得令人窒息。
還嫌不夠丟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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