拴好院門,沐晚三步并作兩步,飛跑到老槐樹下,“嗖”的跳上樹,小心的利用濃密的枝葉藏住身形。
站在這個高底,以她的目力,可以看清大半個后院里的情形。
三水觀的早課時間快要到了。道士們三三兩兩的往前院集結。
沒過多久,那個自稱“胡老四”的胖道士出現在她的視線里――胡老四袍袖甩甩的從外面走回黃字院二號。隔得有點遠,他臉上的神情看不清楚。
然后,大約一刻鐘后,胡老四和另外一個留著小胡子的清瘦男子從院里出來,結伴去了前院。
只可惜離得太遠,沐晚看不清‘小胡子’是不是長了個鷹鉤鼻。她使勁的揉了揉眼睛,用雙指抵住眉心,再凝神細看,心里不由“戈咚”作響:糟糕,居然看不出這家伙的修為!
這幾天連續高溫。太陽剛升起來,色兒就是白色的。即便是清晨也無涼爽可言。可是,此時的沐晚卻覺得后背一片冰涼,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如果‘小胡子’就是那個聲音陰森森的“老三”,那么,他的修為肯定在她之上!
再細細回想起先前偷聽到的談話內容,沐晚猜測“老三”的修為極可能和“老二”一樣,都是煉氣四層。
以一敵二,其中的一個修為還極有可能比自己高出兩個小境界!所以,沐晚,這是一場硬仗!
“咚、咚、咚。”半刻鐘后,觀里的早課鐘聲響起。整個黃字院里再無人跡。
沐晚吐出一口悶氣,仍舊蹲坐在樹杈上,雙眉緊鎖,慢慢梳理得到的信息:
首先,這伙賊子一共有四個人。
其次,“老二”目前在京城。而且,“老二”收的那個胖徒弟就是姓魏的那廝――十歲,京城魏家的長子嫡孫,這兩樣正好對得上。哼,沒想到,幾年后便譽滿京城,號稱“京城四公子”之一的魏彥青十歲的時候是個胖小子。呃,這個不是重點,跳過!
第三,“老大”想圖謀三水觀。“老三”和胡老四是他喊來的幫手。并且,這兩個賊子已經先行混進了觀里。
第四,“老大”在來的路上,剛巧被師叔斬殺了。唔,師叔從他儲物袋里找到的那件道袍是“老大”準備送給魏彥青的見面禮――好惡心,那袍子必須撕得粉碎,扔茅坑里!好吧,這也不是重點,可以推后。
第五,“老三”和胡老四還不知道“老大”已死。
第六,胡老四這廝剛剛肯定去天字院尋找她了。當然,他絕對是無功而返。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她就安全了――有道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世上哪有千日防賊的理兒?
看著寂靜無聲的黃字院,沐晚有心去胡老四住的院子查探一番。轉念一想,她又放棄了:修士的手段千奇百怪。修為到了煉氣三層以上以后,修士就可以煉丹、擺陣、畫符。“老三”的修為真的要是煉氣四層的話,天知道他會在那小院里搞些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兒。她若是冒冒失失的去查探,到時打草驚蛇還算好的,就怕會自投羅網,脫不得身。
“看來只能躲在半道上偷聽了!”沭晚一拳打在樹干上,喃喃自語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必須先弄清楚‘老三’是不是‘小胡子。”
說做就做!沐晚跳下樹來,出了院子,機警的沿著巷道走出黃字院。
藏身的地點,她首選的是前院的藏經樓:一來,從后院去前院,必須打藏經樓旁邊的林蔭道過;二來,藏經樓有三層。她從外面看,發現三層的門窗全部緊閉。如果三層無人的話,剛好方便她行事――就算‘小胡子’再機警,恐怕也不會想到有人會藏身于藏經樓第三層,為的只是聽一聽他的聲音。
整個道觀的道士都在做早課。所以,沐晚一路上連半個人影也沒碰到,很順利的摸到了藏經樓。
一層正中的黃漆大門上掛著一把黃澄澄的大鎖。藏經樓也沒人!太好了!沐晚機警的四下里張望一番,雙腳輕蹬,呼的縱身躍上二層的廊道。她并沒有立刻跑上三樓,而是就勢蹲在地上,側耳細聽――周圍寂靜無聲。耳聽為虛!她又輕手輕腳的跑到一個半開的木格子窗戶下,踮起腳尖往里察看。
整個二層就是一個大通間。里頭每隔五尺便擺著一排栗色的書架。每一排有四個三尺來寬的書架。每個書架分上、中、下三層,每一層都間隔均勻的平鋪著四本線裝書。沐晚瞄了一眼離得最近的那個書架。受視角的限制,她只能看清中間那層擺的四本書:《針炙大成》、《針炙資生經》、《針炙素難要旨》和《針炙問對》。再看旁邊的那個書架,上面擺的卻是一些關于大周水文的書籍。看來二樓收藏的都是一些雜書。沐晚聳聳肩,抬腳往樓梯那邊走去。
結果,她上到一半的樓梯才發現原來二樓和三樓之間的樓梯上還有一道木柵欄門,并且,這門是鎖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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