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羅斯福在曼哈頓的辦公室之后,就像是換了一種風格。紐約對于歐洲城市來說,是毫無風格,呆板的一個城市。就是因為復制,復制歐洲的建筑風格,而這復制的還很不成功,搞得不倫不類,巴洛克風格中,參雜維多利亞的奢華,卻丟掉了巴洛克本來蘊含的莊重。
羅斯福在曼哈頓租住的辦公室也有這樣的毛病,來律師事務所已經(jīng)夠讓人沮喪了,幾乎沒有人是興高采烈的去打官司的。但接待室呆板的天花板和地板融為一色,就像是在法**一樣,缺乏靈動的感覺。
“王博士?”
王學謙仰著看著天花板,其實天花板沒什么好看的,他看的是停留在臺窗上的兩只鴿子,咕咕叫著,互相依偎。整個辦公室環(huán)境中,也就這么兩個活靈活現(xiàn)的小動物,才能引起他一點的興趣。
“王博士?”接待的小姐臉上有些雀斑,不太明顯,面積很大,就像是在雨天,站在馬路邊上,路過的一輛汽車急駛而過,飛馳的輪胎將積在路洼的污水噗的一下,全灑在路邊白色的圍墻上。
“嗯!”王學謙猛然驚醒,他才意識到有人在叫他。抱歉的笑了笑,說:“抱歉,我是看見臺窗上的那兩只鴿子,太入神了?!?
接待的女孩很開心的皺起鼻子,堅挺的鼻翼微微的隆起,看起來像是英國人,有種給人尖銳的感覺。
“我們也很喜歡它們。馬丁和安妮每天都來。”
王學謙啞然失笑道:“原來它們有那么好聽的名字,你真的太有愛心了。請你告訴我,我該這么走?”
“先生,您一定很受歡迎?!迸㈦y得的輕松了一些。
王學謙調(diào)皮眨眨眼睛,佯裝嚴肅道:“美國民眾是很熱情的!”
“才不是呢?”
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就能和不認識的女孩打成一片,不得不說,王學謙確實有過人之處。但……這似乎不是什么優(yōu)點。
進入羅斯福的辦公室,視野一下子開闊起來,作為律師行的老板,羅斯福坐擁整個律師行最大,最豪華的辦公室,尤其是窗外寬闊的視野,能夠在不做事的時候,眺望不遠處的中央公園。
“威廉,我現(xiàn)在很期待和你的合作?!绷_斯??粗约旱膯T工扭捏的離開,心里會心一笑,人無完人,如果王學謙身上一點缺點都沒有,那么最擔憂可能不是他的敵人,而是他身邊的合伙人和朋友。
太完美的人,會給人帶來無形的壓力。
顯然,王學謙不是這類人,他就像是一個率姓的年輕人,富有激情,但也感姓。
羅斯福從櫥柜里拿出一份厚厚的卷宗,放在辦工桌上,這是他通過各種關系,收集而來的信息:“現(xiàn)在有一個好消息,紐約地方檢察院,地方法院對托尼?唐商業(yè)欺詐的證據(jù)都是旁證,也就是說,無法直接證明托尼?唐參與商業(yè)詐騙。”
“這么說來,托尼?唐是無罪的,最后的官司是穩(wěn)贏的嗎?”王學謙大喜過望,沒有比聽到這個更好的消息了。
羅斯福蹙眉沉思了一會兒,才緩緩道:“按照我的經(jīng)驗,案件如果這么簡單,就沒必要大費周折。對方肯定有一擊必中的棋子沒有用出來,在關鍵的時刻,亮出來的時候,那么就是一把殺人的匕首,見血封喉。我需要你把知道的案情,都原原本本的說出來,之后我們再去見托尼?唐。”
王學謙點了點頭,開始陳述:“馬庫斯是做工業(yè)地產(chǎn)生意的,1915年左右獲得過托尼?唐的賞識,由紐約的代美商業(yè)儲蓄銀行總行貸款150萬美元,在東河西岸建造新型工業(yè)園區(qū),以地產(chǎn)和廠房作為抵押。但建造完成之后,恰逢紐約地產(chǎn)的寒冬,投資無法收回。一年多的時間內(nèi),馬庫斯就一直被破產(chǎn)所困擾著。但托尼?唐出于他的考慮一直沒有逼迫馬奎斯破產(chǎn)?!?
“直到今年8月,我在馬庫斯的地產(chǎn)公司名下,租賃其中c區(qū)的一棟工業(yè)廠房,他們之間的關系趨于緩和。直到我在上個月,提出向代美商業(yè)儲蓄銀行購買馬庫斯名下整個工業(yè)園區(qū)。當時的價格沒有談攏,所以才想到利用馬庫斯破產(chǎn)的機會,收購代美商業(yè)儲蓄銀行?!?
羅斯福仔細的聽著,時不時的問一些小細節(jié)的問題:“那么你,托尼?唐和馬奎斯都認識?”
“沒錯,具體的收購事宜是由約瑟夫?雅克進行的?!蓖鯇W謙承認道。
“收購是你的想法,托尼?唐湊集資金增加股份,也是偶然行為?”羅斯福接著問。
王學謙想了想,除了心有靈犀之外,還真的說不出他們合伙的動機:“應該是巧合,除非是馬庫斯告訴了托尼?唐,但從對方的資金準備來說,顯然不太可能?!?
整個案件牽涉的人中,只有王學謙、馬庫斯、托尼?唐還有約瑟夫?雅克,除了馬庫斯之外,雙方根本沒有合作的可能,也不存在事先泄密。只要撇清馬庫斯和托尼?唐之間的關系,案情就水落石出了。
羅斯福疑惑的盯著案宗,一時也無法得出有用的結論:“晚上,我們?nèi)グ菰L一下托尼?唐?聽聽他怎么說?!?
其實,羅斯福有點懷疑是馬庫斯泄露了收購秘密,但又缺乏根據(jù),在整個收購過程中,馬庫斯僅僅一個誘因,根本就不會介入案情之中,他不過是把本來應該早就破產(chǎn)的公司,推下懸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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