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學謙大手一揮,意氣風發的說道:“我們也去泡溫泉!”
約瑟夫-雅克捂著腦門,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心說:果然,冰箱工廠投產的消息,讓王學謙頓時毫無顧忌,大不了不跟標志集團磨嘰了,法國的汽車工廠不要了?
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賣給雷諾,相信,王學謙絕對做的出來。
這已經跟人品不人品的無關,反正先設置障礙的是羅貝爾,又不是他王學謙。再說,他能拖得起,羅貝爾能拖得起嗎?
說走就走,不到兩個多小時,泛美銀行的談判團全部抵達巴黎火車站,登上了去巴尼奧爾的火車,整個駐地,只留下了幾個保鏢和原本府邸的侍女,一下子,熱鬧非凡的府邸,變得空蕩蕩的,毫無生氣。
在火車上,要說最理解不了的就是英國電氣公司的赫斯特,幾次想要開口,都沒有找對時機。
卻被突然通知去巴尼奧爾泡溫泉?
赫斯特對此表示非常不理解,只能暗罵:該死的銀行家。
就像是工人罵資本家是吸血鬼一樣,資本家難免要被銀行家盤剝。
他已經知道,入住的地方正是美國泛美銀行在巴黎談判團的駐地,可能是商業談判陷入僵局,主持談判的銀行家一怒之下,決定不談了,把整個代表團都帶去巴尼奧爾,這架勢,估計用不了幾天就要回美國的樣子。
赫斯特開始為難了,電機的銷售合同遲遲沒有拿到,這讓他的心里一直很沒底。
等到了火車上,想要跟王學謙接觸,卻被告知在休息。
這讓赫斯特非常擔心,美國人太不靠譜了。
不過王學謙他們負氣而走,別儒家族這里,羅貝爾-別儒的心里也有些發虛,談判其實一直沒有中斷,只是不談重要的核心問題,但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被放在談判桌上。
這一方面是他有意為之,想要拖延一些時間,希望能夠和本國的銀行之間獲得合作,在未來的幾年內持續的從銀行獲得工廠擴張的資金,但是戰后的法國銀行,普遍資金不足,面對龐大的資本支出,斷然拒絕了別儒家族的要求。
這樣一來,別儒家族就不得不考慮,未來的股份因為資本的不斷稀釋,而喪失控制權的問題。
這也是羅貝爾-別儒無奈之舉,只能派遣不重要的技術部門的中層管理者,跟泛美銀行的談判團接觸,商談一些可有可無的細節問題,比方說工人公會,福利等等,亂七八糟的小事。
約瑟夫-雅克去了兩次談判現場之后,被氣的七竅生煙,再也沒有出現在談判桌上。直接導致,最后談判的人員,都是沒有決定權的小人物之間的扯皮。
但王學謙抵達巴黎之后,讓羅貝爾-別儒警覺,他不能再拖延了,說起來還是別儒家族理虧,做事不地道,可是為了家族的利益,他不得不用這種下三濫的辦法獲得喘息的時間。
望著窗外綠樹環繞,一片生機盎然的田園風光,羅貝爾-別儒站在窗臺上,拿下嘴邊咬住的煙斗,吐出一口煙霧,心說:該下決定了。走到辦公桌邊上,拿起電話,對巴黎府邸的管事說道:“轉告泛美銀行的總裁約瑟夫-雅克先生,晚上別儒家族宴請代表團。”
管事腦門隱隱見汗,心虛的用袖子擦了一下額頭,低聲下氣的說:“羅貝爾少爺,泛美銀行的談判團隊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羅貝爾-別儒嘴唇唏噓的發抖,心里咯噔一下,身體一陣的晃動,雙腿發軟,被突如其來的消息,差點嚇的暈倒在書房里,要不是單手撐了一下,讓那幾個在莊園里還沒有走的兄弟知道,指不定要笑話成什么樣。
終于失去耐心了嗎?
不得不說,別儒家族的管事素質一流,府邸的女仆報告談判團的美國人離開之后,馬上趕到了府邸,從女仆只言片語之中分析出,王學謙的身份應該也是泛美銀行的股東之一,但是身份神秘,身邊有保鏢,女仆無法接近。
而派出去的人帶回來的消息,也讓他心里一涼,美國人都去了火車站。
這讓管事非常著急,通過不斷的探聽,才知道,參加談判的美國人都去了西部的溫泉山莊,至于是否去泡溫泉?還是準備離開,他無從得知。只好把他知道的一股腦都告知了羅貝爾-別儒。
“什么,去泡溫泉了?”
羅貝爾-別儒恨不得一腳踹翻面前的書桌,氣憤的想到:都說美國人不是很務實的嗎?怎么比法國人做事還要……
好吧,王學謙的這一手,把羅貝爾-別儒心中最后一點的僥幸都破除了,徹底慌了神,趕緊從二樓的書房走下來,準備立刻動身去巴黎。在門廳前,他的兄弟阿爾法還好奇的問了一句:“羅貝爾,沒睡好嗎?臉色這么差?”
羅貝爾-別儒搭理人的心情都沒有,跳上汽車,就離開了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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