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那么是誰的人？

當然，王學謙也覺得這個人很可疑，好好的，突然冒出來把戰(zhàn)爭時期的事情翻出來，這不僅僅是翻舊賬了，而是要讓威爾遜政斧難堪。作為美國英雄，總統(tǒng)領導美國人民獲得戰(zhàn)爭的隨后勝利。

要是針對總統(tǒng)，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過，約瑟夫-雅克馬上公布了答案：“他是安德魯-梅隆的人。”

“找出，安德魯-梅隆，那么答案就迎刃而解了，摩根也在布局，但是并不是通過摩根自有的銀行，更奇怪的是，更沒有出面警告杜邦的做法。所以說，摩根肯定發(fā)現(xiàn)了他的金融帝國中，反對的聲音太多了。那么，原本的警告，就變成了一次打擊。”

“你是說打擊？”財富跟財富在股市的對撞，結(jié)果很可能是杜邦財團輸?shù)膬?nèi)褲都要被人扒掉。王學謙心中，奇怪，摩根這么做，好處很大。至少能夠讓那些被用心的人掂量一下，有沒有這個實力。

“沒錯。”約瑟夫-雅克用力的握著拳頭，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圈，這個結(jié)果得來可不容易。是付出了很多慘痛的代價，甚至還打了幾次美國的長途，才得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摩根下手不要太重，否者杜邦家族甚至會成為一個三流家族。”

“我再早些時候，讓我們的分析師查了一下紐交所的資金變化，下午，就收到了消息。有三方不能確定的大額資金，進入紐交所的指定賬戶，結(jié)合報紙上的消息，肯定是梅隆也出手了。”

約瑟夫-雅克表情悻悻的說：“現(xiàn)在看來，皮埃爾-杜邦是最無辜的了。他甚至也沒有搞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從獵手變成獵物，估計杜邦要消停很長一段時間了。”

王學謙倒是沒這么想，要是皮埃爾-杜邦不貪，怎么會兵行險招，想著謀奪通用汽車的控制權(quán)呢？

再說了，要不是摩根把杜邦的財團控制的如此死，估計皮埃爾也不會如此冒險。

這就是一把雙刃劍，傷人傷己。

即便最后，看上去摩根賺到了，可實際上，誰賺誰賠還不知道呢？

約瑟夫-雅克攤開雙手，笑道：“我把知道的都說了，現(xiàn)在該你說說，你是這么看出其中的危險的？”

“在離開紐約之前，約瑟夫？帕特里克？肯尼迪跟我談起過，杜邦家族的資金有些變動。這讓我很奇怪，我跟帕特里克的關系僅僅在于一起合作幫助富蘭克林競選。沒有私交，甚至說是朋友都顯得很勉強。”

王學謙回憶著當時的場景，他也非常奇怪，按理說，一個銀行家，會對客戶的信息守口如瓶，但是突然在他一個外人面前提起，是否顯得太草率了？

他接著說道：“當時我沒有在意，因為一天之后，我們就上船出發(fā)來法國了。”

“確實很可疑。”約瑟夫-雅克點頭認同道，這些話，都是私下里的，王學謙不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王學謙臉色漸漸有些凝重起來：“當然約瑟夫？帕特里克？肯尼迪的話，我不過當成是一場商業(yè)上的示好，畢竟我們的合作還算不錯。但是富蘭克林，卻好像對他的期待不太高。為了提高富蘭克林身邊的影響力，拉攏我，也情有可原。”

“真正讓我警覺的是在比利時，當時杜蘭特的通用汽車旗下的弗雷吉爾冰箱慘敗給斯諾電氣，當時我覺得是一個機會，慫恿阿黛去跟洛克菲勒聯(lián)系，順便把杜邦的資金運作透露了給她。”

“不過讓我意外的是，老約翰突然要求跟我通話，甚至還不惜耽擱了一天的時間。這是上周六發(fā)生的事。在通話中，老約翰-洛克菲勒突然說，讓我也加入。當時我覺得，憑借泛美銀行的財力無法在這場博弈中獲得足夠的好處，就委婉的拒絕了。但是在走出電話局的那一刻，我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可能是揣摩一個老人的善意邀請，并用惡意的心思去理解，確實有點讓人難以啟齒，但是因為弱小，王學謙不得不這樣去理解：“我得出了兩個結(jié)論，第一，作為報答，老約翰覺得讓我獲得一些好處，作為傳遞消息的報酬，這是應該的，但是我覺得可能姓不大。”

“確實如此。”約瑟夫-雅克贊同道：“他完全有更多的辦法來還這份人情，根本就不用給他收購通用汽車設置這些障礙。而且據(jù)我所知，他也無法完成全部收購，只能部分收購，這更不會讓出哪怕一分的籌碼。”

“沒錯。”王學謙贊許道：“那么就剩下另外一個結(jié)果：老約翰也感感覺到有人在背后針對通用汽車，卻不敢肯定到底是誰？需要一個馬前卒，而我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作為分散對方注意力的棋子，很快就會在這場博弈中被舍棄，然后輸?shù)倪B銀行都維持不下去。如果老約翰完成了通用汽車的部分收購，作為回饋，他可能收購部分泛美銀行的資產(chǎn)，來幫助我們度過難關，但是那時候，泛美銀行就可能成為曼哈頓或者紐約化學銀行下的一個分行。”

說這里，王學謙和約瑟夫-雅克的臉色都很難看。

沒錯，這就是商場，容不得一點的失誤。雖然都是假設和猜想，要是真的呢？

那么他們不是白折騰了，還給別人做嫁衣。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的道理不難理解。

但是當知道了自己的處境之后，難免會怨氣沖天。

這也是王學謙和約瑟夫-雅克心情極差的原因，良久，王學謙才嘆氣道：“現(xiàn)在泛美銀行剛剛起步，任何大一點的失敗，我們都承受不住。所以，我希望你以后管理銀行業(yè)務的時候，任何跟大財團有往來的業(yè)務，都謹慎一點。能不牽涉最好。”

約瑟夫-雅認真道：“放心吧，我會把好關的。”

王學謙看著約瑟夫-雅克嚴肅的眼神，還有凝重的表情，他知道，約瑟夫肯定會引以為戒的。

現(xiàn)在皮埃爾的結(jié)局還未可知，但是對于能夠看清形勢的人來說，皮埃爾已經(jīng)成為了兩大勢力交戰(zhàn)的犧牲品。

延續(xù)了一周的通用汽車的股票交易，不出意外的話，下周一的紐約股票交易所將出現(xiàn)一場收官之戰(zhàn)。杜邦出局是注定了的，唯一讓人猜不透的是，摩根和洛克菲勒想要如何的一個結(jié)果收場？

王學謙和約瑟夫-雅克，至少他們還知道一些消息，雖然隱秘的部分，支離破碎，全憑自己拼湊。但是相比兩眼一抹黑的艾倫-克朗就不難么好受了。

阿黛和杜蘭特留在比利時，讓他也感覺到其中必然蹊蹺。

每天看到這兩人神神秘秘的樣子，就讓他不由的想起王學謙的突然離開，是否和其中有關。

當然艾倫-克朗可不會想到，阿黛和杜蘭特來一場少女黃昏戀，這絕對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能是利益將兩人綁在了一起。不是說不可能，但是他卻不相信，洛克菲勒會突然對通用汽車下手。

這已經(jīng)不亞于當年梅隆和摩根聯(lián)手拿下卡內(nèi)基鋼鐵工廠一樣的大動作了，數(shù)億美元的收購案，這可能嗎？

心里想這事，連斯諾電氣在電氣展覽的最后一天，已經(jīng)突破了7萬臺冰箱的訂單，都沒有讓艾倫開心一點。

推開房門，艾倫感覺到異常的疲憊，突然他眼神一凜，發(fā)現(xiàn)他在旅店的房間里，坐著一個人，而這個人絕對不是艾倫歡迎的客人。

杰夫-斯特朗卻壓根沒有給阿倫-克朗面子，反倒是他更像是房間的主人，笑道：“心情不好？”

“如果你不在我房間里，動我的咖啡的話，我的心情會更好一點。”艾倫-克朗僵硬的說道，可以想象，要是杰夫接下來的談話不能引起他的興趣，他就要趕人了。

杰夫-斯特朗絲毫不在意艾倫的反感，反倒是神秘道：“你想知道威廉突然離開比利時去巴黎的隱秘嗎？”

“你知道？”艾倫-克朗說完，就恨不得打自己一下，讓自己清醒一些，他可是準備杰夫說什么都表現(xiàn)的不感興趣的樣子，然后這個變態(tài)離開他的房間。

“哈哈……”能笑的如此肆無忌憚的，也就是斯特朗家族的人了，囂張，張揚的姓格任何時候都不會改變：“他是為了避嫌。”

“避嫌？”(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