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一躍跳到水面之上，動作大張大合，沒過多久竟也捕得一條與陸元希捉到那條差不多大小的碧睛細鱗魚來。
陸元希魚已經到手，看著頭頂烈日當空，估算著時間，福成居應當已經開門了，便開口相邀道：“相逢既是有緣，道友若是待會兒無事不如和我一起去福成居吃上一頓？”
程少風爽朗一笑，手上拎著網兜，將網兜痛快地甩給了陸元希：“走走走，道友很會挑地方嘛，我這條魚也勞煩道友交給福成居的大廚。就當我的飯資好了。”
想著待會兒入口的美味，陸元希彎著眼睛笑了下：“好說。”
陸元希接過那魚兜，將兩條魚放在一塊，碧睛細鱗魚作為妖類，生命力極其頑強，離了水之后仍然活蹦亂跳，兩條巴掌大的小魚放在一起，魚尾亂擺，濺得陸元希滿臉是水。
出秋水澤的路要順暢得多，尤其是程少風恨不得將靈石都穿在身上的模樣竟然沒有引得他人覬覦，哪怕是知道他算是半個本地人，陸元希都覺得驚奇不已。
這時候她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只道他是程家哪房的人，陸元希本就想找個機會接近一下程家人，聽到他自我介紹后便對他熱情了幾分。
走回到了秋水城的大街上才想起來問他一句。
還沒等她問出口呢，福成居臨街的樓上，看到她出現的程歸急匆匆趕了下來，稍微揚起聲喊道：“陸前輩！”
程歸一路小跑過來，小臉通紅的，剛想跟陸元希問好，就看到了她身旁的中年男修，臉色一下子白了幾分。
陸元希注意到了這一點，聯想到兩人都是程家人說不準見過的時候，就聽程歸喉嚨微動，吐露出兩個字來：“少主。”
少主？就陸元希所知，程家少主可是只有一位，就是她那同門師姐程少月的弟弟，她被委托送東西的那一位，程少風了。
程少風也沒料到在這里見到程歸，頗有些詫異之色，寒暄道：“小歸你怎么在這里？你和陸道友認識？白叔呢？怎么對我這么生疏，也不叫少主哥哥了。”
他口中的白叔正是程歸的爹爹，程家旁支程白，論起輩分來說和永字輩的家主是同一輩，所以程少風要叫上一聲白叔。
卻不料程歸聽到這兩字之后眼眶發紅，對他退避不已。
程少風與程歸在程家算是一輩人，不過比程歸他大了二十來歲，自認是個長輩，又因為家主和程白兩人走得比較近，程少風對待程歸多有照料。平日里，像是程歸和一些靠近家主一脈的小輩們都叫他少主哥哥或是少風哥哥的，程歸的妹妹程音也不例外。
這……看著程歸對他的態度并不歡迎。
程少風僵在了那里，轉頭看向他新認識的陸道友，尷尬一笑：“陸道友，沒想到小歸與你相識，我已經幾年沒見到他們一家了。容我先行和他敘敘舊。”
“程家少主？”陸元希的語音微微上挑，打趣道。“好了好了，你和程歸敘舊吧。不過咱們得先上樓才行，在這大街上像什么樣子。”
她這一說，程歸與程少風兩人才意識到了這一點，周圍人有點看他們這樣已經望了過來。兩人見此，全都緘口不言起來，直到上了樓落座雅間以后程少風才又開口。
陸元希走出雅間，招呼伙計將她帶來的兩條碧睛細鱗魚下鍋，做成清蒸魚再澆上些醋汁兒，最是鮮美不過。
連著她本身預定好的那一條，今日的餐桌上一共會有三條碧睛細鱗魚，想到這陸元希便覺得這一上午也是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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