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深強行壓下內心的激動,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羞澀一些,雖然他覺得自己什么時候都可以,但安排在白天,還是忍不住涌動一股羞恥感。
孟驚蟄見這人站在那里,半天不說話,還一定要將其他服侍的人趕出去,便忍不住問道:“趙卿,你有何事稟報?”
這話落入趙深的耳朵里,自動翻譯為“你愿不愿意”。
趙深趕忙抬起頭來,說道:“陛下,微臣愿意。”
“愿意什么?”孟驚蟄特別怕別人說話說一半。
趙深不好意思了,扭扭捏捏的道:“陛下,您明白的。”
孟驚蟄頓時一臉詫異,問道:“朕明白?明白什么?”
趙深朝著孟驚蟄望去,挑了挑眉毛,試圖來一次眉目傳情。
他不動時孟驚蟄便已經忍得十分難受,他如今動起來,孟驚蟄恨不得上前幫他開刀整容。
“陛下……”趙深刻意放柔了聲線,心里已經在幻想著自己靠著魅惑君王,走上人生巔峰的好日子。
他本就是走的柳忠國開的方便之門,才能勉強擠身眾輔臣之中,此時柳忠國倒臺,他除了要用力踩一腳這位舊主,自然還要謀求新的法子。
相比較節操來說,趙深覺得還是自己能夠一步登天比較重要。
他刻意嬌柔的嗓音,落在孟驚蟄耳朵里,卻只覺得矯揉造作,本就忍他這張臉忍得十分辛苦,此時見他竟然連聲音都亂了,孟驚蟄沒好氣的說道:“好好說話。”
趙深聽他這么說,也沒有害怕,反而向前走了一步,情真意切的說道:“陛下幾番賞賜,如此心意,微臣都懂。”
孟驚蟄本就覺得不適,此時見他突然靠近,立馬覺得像是有什么臟東西離自己更近了一般,指著他道:“退后,退后。”
趙深不情不愿的往后退了幾步,說道:“陛下何必如此,微臣都懂。”
孟驚蟄第二次聽到他說懂,沒忍住直接問道:“你又懂了,你到底懂了什么?”
趙深快步上前,湊到孟驚蟄身邊,直接拉住孟驚蟄的手,說道:“陛下第一次賞賜的物件,陛下一份,微臣一份,這意味何其明顯,微臣如何能不懂?”
孟驚蟄用力將自己的手拉扯出來,盯著趙深,但對方的表情此時實在太過詭異,孟驚蟄聽不明白他的話,也讀不出他的情緒。
“你到底懂了什么?”孟驚蟄又問了一遍,強行忍著內心的不適感,盯著趙深那種左右天差地別的臉。
趙深捂著自己的胸口,繼續說道:“陛下第二次賞賜,是將之前賜給微臣的東西又收了回去,雖然第二次賞賜之物更加貴重,微臣倒更愿意要先前那些物件,因為那是陛下對微臣心意的證明。”
孟驚蟄頭頂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來。
“陛下,微臣早在多年前,便對陛下情根深種……”
孟驚蟄先前那些亂七八糟的話聽不明白,聽到這句話如何能不明白,原本他還好端端的坐著,聽了這話,當場就坐不住了,險些從椅子上翻下來。
趙深趕忙上前攙扶孟驚蟄。
孟驚蟄用力甩開他攙扶的那只手,用一種非常驚恐的眼神看著趙深。
趙深見他望著自己,又忍不住說道:“山有木兮木有枝……”
“夠了!”孟驚蟄忍不住呵斥道。
趙深趕忙住嘴,但雙眼中依舊滿是情意。
孟驚蟄也不知道到底是腦子出了問題,還是當真暗戀暴君已久,但他卻不想接這筆爛攤子,惡狠狠的說道:“你這些心思,朕不允許!”
趙深見孟驚蟄不似是開玩笑,頓時臉上神情一頓,委委屈屈的說道:“陛下可是嫌棄微臣回復得遲了,所以才這般生氣?”
孟驚蟄見這人完全聽不懂人話,忍不住說道:“你繼續胡言亂語,那就直接貶官三級!”
趙深不在意旁的,但卻十分在意自己的官位,聞言立時垮了一張臉,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陛下為何如此?”
為何如此?
孟驚蟄還想問他為何如此。
見他還委屈上了,孟驚蟄更是氣得不行,說道:“朕要怎么賞賜,是朕的事情,你過度解讀什么?”
“可是陛下,此事不如此解讀,還能如何解讀?”趙深委委屈屈。
孟驚蟄瞪了他一眼,但心下卻忍不住順著這人的思路去想,越想他臉色越青。
趙深此時還眼巴巴的看著孟驚蟄。
孟驚蟄面色難看許久,因為是自己誤導了對方,又不能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對方身上,無奈之下,孟驚蟄只能說道:“你既然無要事稟報,那就先退下吧。”
趙深滿面不舍,只能一步三回頭的告退。
等到人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孟驚蟄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他此時看著宮殿里這些規規整整的擺件,越看越不順眼。
哪怕不順眼,因為強迫癥的存在,他也不會將這些東西故意打亂。
只是一想到趙深那張磕磣的臉,以及一心魅惑君王的表情,孟驚蟄就沒忍住一陣難受。
趙深個人帶給他的難受,竟然奇異般的,壓過了強迫癥帶來的不適感。
孟驚蟄一想到產生這樣的烏龍,是因為自己的強迫癥,此時就尷尬得恨不得穿越回去,想要拉住那個馬上賜下賞賜的自己。
這般想著,孟驚蟄閉上了眼睛,他只覺得依靠這樣的外力來破解強迫癥,除了徒增誤會之外,幾乎沒有什么作用。
“來人。”孟驚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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