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下山時躺在屋檐下小憩的洛明蓁才迷迷糊糊地伸了個懶腰,從地上坐了起來。她捏了捏有些發酸的肩膀,耷拉著眼皮打了個呵欠。果然這人一躺著骨頭就酥了,她本只想睡一小會兒結果睡到天都快黑了。
她一面往屋里走著一面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剛剛進門就聞到一陣飯菜香她立馬眼神一亮快步就跑了進去。
蕭則立在桌子旁將飯菜一一擺了上去。見著洛明蓁進來,他抬起頭笑了笑眼神卻帶著意味不明的晦暗:“姐姐,你應該餓了吧快過來吃飯。”
洛明蓁走到桌子旁拖出圈椅坐了下去。干凈的碗筷整齊地擺放在她面前,手邊還放了一碗湯。自從有了蕭則不僅家務活有人做,飯菜有人燒,連碗筷都有人直接擺到面前。再這么下去,她就要被他養成“廢物”了。
她抬頭看著在一旁忙碌的蕭澤雙手托腮瞇著眼笑了笑:“阿則我受傷這段時間,家里的事兒都是你在做確實是辛苦你了。這樣吧,過幾日,我帶你去廟會玩到時候你想吃什么、買什么、玩什么,盡管說。”
她說著,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意更深,“你不喜歡看雜耍么?廟會可多雜耍師傅了,保管都是你沒看過的新鮮玩意兒,而且那天不宵禁,你想玩什么時候都可以。”
她說話的功夫,蕭則已經擺放好了所有的菜,偏著頭,看不清他這會兒的臉色,只有聲音聽起來帶了幾分欣喜:“好啊,姐姐,那阿則就等著和你一起去。”
洛明蓁也點了點頭,看著他遞到自己面前的飯碗,她頭一回感到了一些不好意思:“你也別忙活了,快坐下來一起吃飯吧。”
蕭則低垂眉眼瞧著她,目光帶了幾分冷冷的笑意,他輕輕說了一聲:“好。”也便在她對面坐了下來,沒有再看她,反而是不緊不慢地用濕帕子擦了擦手。
洛明蓁也實在是有些餓了,抬手夾了一筷子菜就放入了口中,對面的蕭則眸光微動,擦拭手指的動作也頓了頓。
剛剛還心情大好的洛明蓁忽地身子一僵,筷子咬在嘴里,久久沒有拿出來。眉頭緊緊地壓了下來,下顎骨都在打著顫。她剛要張嘴吐出來,可見著對面的蕭則,硬生生憋住了。
等她艱難地把嘴里的菜咽下去后,又連忙灌了好幾口湯,緩過勁兒了,她才一臉難以置信地抬眼看向對面的蕭則:“阿則,你今天炒菜放了多少鹽?”
蕭則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阿則就放了一點點。”
洛明蓁的嘴角劇烈地抖動了起來,又回味起了自己剛剛咽下去的那口菜。
那是放了一點點?
他說他把鹽罐子掉進去了,她都相信。
她不死心地又換了一道菜,剛剛入嘴,直接站起來就沖到后院去了。
蕭則聽到后院里漱口的水聲,原本結了霜的眉眼便消融了些許寒意。瞧著面前足足放了一罐子鹽的飯菜,他也沒有動筷子,悠閑地往后靠了靠。嘴角微微勾起,難得地多了幾分愉悅。
自從吃了仿佛掉了鹽罐子進去的飯菜后,洛明蓁急忙攔住了想繼續下廚的蕭則。
“阿則,這段時間你實在是太辛苦了,所以姐姐決定親自下廚來犒勞你,你就去坐著吧。”
蕭則也沒有推辭,坐回了大堂內,臉色久違地緩和了許多,甚至還頗有閑情地瞇眼小憩。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都是洛明蓁在下廚,直到第三日的時候。洛明蓁正扒拉著碗里的飯菜,抬起頭見蕭則一直端坐著,連筷子都沒有動一下,她疑惑地問道:“阿則,你怎么不吃啊?你剛剛不是還說餓了么?”
蕭則勉強扯了扯嘴角,掃了一眼桌上連續三天沒有換過樣式的飯菜,搭在膝上的手攥緊。
她是只會做這幾道菜么?
洛明蓁見他不說話,也不動筷,忽地弄明白了他的想法,伸手往他碗里夾了些菜,好笑地道:“不就是明晚要帶你去逛廟會么?你看你,也不用高興得吃不下飯啊,來來來,多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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