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眾人都是一愣,隨后看向了那個聲音的主人。
被大家忽視了的蕭晗鈺。
只見她表情凝重的翻開了衛老夫人的眼皮,之后單手捏起她的下頜,衛老夫人牙關緊咬,她未能打開。
隨后,她抬起頭看向了陳氏,快速的說道:“府中若有金針取金針,若無金針取銀針,兩樣都沒有繡花針也可。”
蕭晗鈺說完后便看向了衛老太爺。
只見他面色蒼白,口唇青紫,雙手無意識的按在左胸前。
蕭晗鈺有片刻的怔愣,她腦海中響起了姑姑曾跟她說過的話:“鈺兒,姑姑教你醫術并不是要你懸壺濟世,這個世間對女子多有苛刻。在他們眼中,男子會醫術,可以成為國之圣手,女子卻是被人視作三姑六婆之類的低賤人群。姑姑只是覺得可惜,這一身醫術不傳你也不知傳給誰,以后人前莫提起你會醫術,免得招惹是非?!?
蕭晗鈺從小跟著姑姑學醫,或許正如姑姑所說,她只是太寂寞了,開始只是隨手教自己在她的藥園子里辨別藥草藥花,后來看自己天賦極高,便不忍明珠蒙塵,璞玉藏石,便傾囊相授了。
蕭晗鈺漸大的時候常常會想,會不會是因為姑姑對醫術的衷情,因此才一生未嫁,因為世間難尋有慧眼之人。
這些年,她一直遵照姑姑的話做著,從來不再人前顯露。只是有一次在東宮太子府的時候,側妃所生的庶長子夜間患了疾病,她使丫鬟過來要手牌去請太醫,一來一回怕耽擱了。她是嫡母,東宮中有孩子病了,于情于禮都應該過去看一下,之后便親自去了側妃的宮中看了看。
她看了,孩子是夜間吃多了,從而引起的腹腸絞痛,若是大人,疼一會也熬得住,但是孩子小,眼看著疼痛磨得他嘴唇已經發青了,蕭晗鈺便不忍心了,這或許是因為她沒有孩子吧,便不忍心看其他孩子受罪。
之后讓廚房用烏梅,花椒,生姜用水煎了,這些東西廚房里都備著,弄起來也快,隨后讓孩子服下。等著太醫來時,腹痛已經好多了,孩子也沒有再哭了。
太醫問了方子,聽著是烏梅花椒生姜等廚房常備的東西,又聽聞是出自太子妃之手,驚訝的很。只顧著請教,也沒有再給孩子開藥方。
煩惱也是從那個時候才有的,第二天孩子腹痛再次發作,太子雖沒說什么,但是她能感覺到太子的不滿。
從那以后,她便再也沒有動手與人治病。
蕭晗鈺看著眼前的一幕,剛剛是無意識的翻看衛老夫人的雙眼查看病情,前一刻衛家的人要把她嫁給一個傻子,只是他們能不仁,自己卻不能無義。
就是陌生人也不能見死不救,更何況是外祖父和外祖母。
陳氏已經吩咐外面的人快去取針,雖說她不知蕭晗鈺要做什么,但是蕭晗鈺那一刻鄭重的模樣讓她腦海里根本沒有拒絕兩個字。
隨后,只見蕭晗鈺來到衛老太爺面前,依舊是鄭重其事的表情說道:“將老太爺放平到地上,手掌按住膻中穴,左右轉動各一百下?!?
她這句話是對衛石訖說的,衛石訖愣了一下,之后沉下臉色道:“小小年紀裝神弄鬼,老太爺的安危豈是兒戲!”
蕭晗鈺抬起頭,看向了衛石訖,之后才肅然開口:“性命并非兒戲。”
蕭晗鈺說完,只見衛石訖睜大雙眼,面露疑惑,蕭晗鈺低頭看著衛老太爺的狀況,知道耽誤不得,之后繼而說道:“老太爺應該是胸痹之癥,大舅若是真的擔心老太爺安危,便應該信我一回?!?
衛石訖更是吃驚,老太爺有胸痹之癥是今年春天診出來的,平時并沒有發病的時候,所以很少人知道,眼前的少女是不可能知道的。
如今她能既口就說出老太爺的病癥,衛石訖如何的不吃驚,莫非她也懂得岐黃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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