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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有些疑懼害怕，與其說，是來探望這從未見面的小姑子，不如，是來探究傅楚藏在他身上的一些往事和秘密。

江沅趕緊給對(duì)方打了啞語，“不用怕！我不會(huì)傷害你的！”

那女人又膝行爬了幾步，越發(fā)找地方鉆了躲藏。“你不要過來！你、你不要過來！”

江沅手勢(shì)道：“告訴我，你為什么會(huì)變成這樣子！”

那天，她聽月桐隱約說，這傅楚的親妹子之所以變成這樣，好像就與他有關(guān)。非常奇特，也不知是江沅那一臉溫柔真誠的表情讓那傅琴安定下來，神志不清又膽小瑟縮的女人很快不再懼怕了，甚至還奇特地，就像看懂了她手語，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先是試探爬出來兩步，接著，又再爬。江沅仍舊微笑地看她，給她打手勢(shì)，然后用眼神告訴她，不要害怕，她不會(huì)傷害她的。

那傅琴，徹底放下心來，蜷縮在桌腿一腳，抱膝看她，眼神空洞茫茫然，又像思索。

江沅一會(huì)兒又去找了把小木梳子，給她梳亂得不像樣子的頭發(fā)，她的呼吸，清淺得讓人實(shí)在溫暖安心。

那傅琴眼神恍恍惚惚，像是追憶起什么，“花喜鵲，站樹杈，開口叫，喳喳喳……”

江沅吃了一驚，她打手勢(shì)：“你、你也會(huì)唱這個(gè)呀？”

傅琴仍舊恍恍惚惚，一會(huì)兒便咧嘴笑起來，“姐姐種菜妹種瓜，哥哥插柳我栽花……”

江沅越發(fā)怔愣不已。

她給她就這么一邊梳著頭發(fā)，一邊聽她唱童謠。

梳著梳著，那傅琴須臾抓著她手腕說，“噓！你聽，他們，他們又來了！”

江沅問：“誰！誰來了？”

瘋子傅琴道：“他們先是□□了我大姐，嘿嘿，我大哥就把那個(gè)人的雞雞給騸了！”

江沅手中的木梳往地上一掉。

忽然，傅琴做出很害怕恐懼的樣子，哆哆嗦嗦的樣子，抱著膝蓋雙肘，“是我大哥給你騸了的！你們?nèi)フ宜麍?bào)仇！去找傅楚！不要來找我！不要！不要來找我！”

江沅：“……”

“噓！”

傅琴又手指豎立在嘴角，眼睛恐怖兮兮，東瞟西望，“咱們就在這里藏好躲起來，我大哥傅楚要給咱們報(bào)仇去了！嘿嘿，報(bào)了仇，他們就不敢這樣欺負(fù)咱們了！”“對(duì)了！我大哥呢！我大哥傅楚去了哪里！他怎么能丟下咱們不管！”“娘！娘！你在哪里！我要娘！”“……”那女子就這樣一忽兒驚嚇，一忽兒瘋瘋癲癲地大嚷大叫，最后，居然一溜煙跑起來，正巧，堂屋的門沒關(guān)，江沅要去追她，“你等等！你別亂跑！別亂跑啊！”

自然，她是啞巴，不能說。那傅琴干脆給她鎖在堂屋的門里，撿起地上的鎖，就給她反鎖起來。正巧，火光熊熊，她身后的屋子因?yàn)閯偛乓粓F(tuán)亂立即燒起來。濃煙須臾密布，火光映亮黑夜的天空。“開門！來人！救門！”

她在里面不停拍門。

這天晚上，她仿佛重又經(jīng)歷小時(shí)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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