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從白柳的眼旁擦過去,打在他背后的墻壁里，非常強(qiáng)的“砰”的一聲，讓外面的人都開始敲門問怎么了,蘇恙更是打開小窗口嚴(yán)肅警告唐二打。

唐二打,在這么狹隘的房間內(nèi)開槍完全就是找死的行為,彈開的彈片都能射穿的你腦袋,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玩這種一不小心就把你自己給弄死的自殺游戲,你手里的是槍,不是玩具。“蘇恙很冷酷地說，“你要是把自己玩死了我是不會為你收尸的。”

唐二打漫不盡心地把槍放在了桌面上,他轉(zhuǎn)頭假笑地對蘇恙舉起了雙手示意自己沒有玩槍。

他好像開玩笑一般地,散漫地看了一眼坐在對面同樣不為所動的白柳，嘖了一聲：“我就是想嚇嚇?biāo)?沒想到你倒是被嚇到了,蘇隊(duì)長,你倒是不用那么關(guān)心這位白六同志。”

“畢竟我和他應(yīng)該都是不怎么在意死不死這種事情。”唐二打笑著靠近白柳,挑眉,嗓音有點(diǎn)啞地放低了聲音，“又不是沒死過，你說對吧，白六？”

蘇恙沒聽到唐二打后面那句話，只是眼含警告地瞪他一眼,把小窗口放了下去,對著外面的隊(duì)員說了句沒什么。

“你的確得死,但不是現(xiàn)在,也不是在異端處理局里，你死在這里會很麻煩。”唐二打掀開發(fā)皺的眼皮，“我也不是第一次殺死你了，白六，所以如果你不想那么早死沒辦法掙錢，你最好就老實(shí)交代桌子上的玫瑰干葉瓦斯的解決方法是什么？”

唐二打一邊說一邊用槍口懟了一下那個玻璃瓶子，臉上露出那種熟悉又厭惡的表情：“這東西在出現(xiàn)一段時間之后，很快在全球都普及開了，所有人的眼睛里都長著玫瑰。”

“沒有錢買這個玩意兒的人就凋謝在街上路旁，貧民窟和廉租房附近全是枯萎的血肉花瓣，而有錢人的眼睛里的玫瑰就可以旺盛生長，到最后所有人都在販賣制作和生產(chǎn)這個東西，我們根本查不到出處，這次又是這樣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了。”

“我很厭惡這玩意兒，不過，你很喜歡這種東西吧，白六？”唐二打目光定定看向白柳。

“你為什么會覺得我和這個玫瑰瓦斯有關(guān)？”白柳不疾不徐地反問，“還一定有解決這個東西的方法？”

“因?yàn)樵谀硞€我抓到你的時間線里，你的確幫我們異端處理局解決了這件事。”唐二打說。

白柳反應(yīng)很快地抓住了唐二打話語中的重點(diǎn)：“我不會因?yàn)槟阕サ搅宋乙獨(dú)⑺牢揖兔赓M(fèi)幫你們做事，你們給我錢了？”

唐二打露出那種像生吞了一千只蒼蠅的表情，最終他揮揮手，有點(diǎn)憋悶地承認(rèn)了：“嘖，是，給了不少，并且那條時間線里因?yàn)槟憬鉀Q這個玫瑰干葉瓦斯的杰出貢獻(xiàn)，最終你還被無罪釋放了。”

他目光里一點(diǎn)情緒都沒有地俯瞰著白柳：“盡管我們所有人都知道，你一定和這個東西有聯(lián)系，但我們還是放走了你，因?yàn)闆]有直接證據(jù)你拿這個東西牟利了。”

“我們能拿到的，都是你和玫瑰干葉瓦斯有聯(lián)系的間接證據(jù)，我們清楚地知道這個東西的來源就是你，你也沒有否認(rèn)這點(diǎn)，但因?yàn)槟銢]有拿這個東西牟利的直接證據(jù)，所以最終，在蘇恙的堅(jiān)持下，他認(rèn)為你在這件事情上無罪，所以你不能被逮捕，你被放走了。”

“一年之后，這個東西的售賣廠商甚至在異端管理局外面開零售店，全世界都是因?yàn)檫@東西凋謝的尸體。”唐二打靜了一秒，”那個時間線蘇恙的父母因?yàn)橘I不到玫瑰干葉瓦斯死在了家里，蘇恙為了復(fù)活父母，進(jìn)入了游戲。”

白柳的目光落在那瓶玫瑰色的香水上：“這的確不符合我的牟利觀。”

唐二打目光極為凌厲地掃過去，他臉上是一種很鋒利的譏笑：“你還有牟利觀？你不是只要錢都要嗎？因?yàn)槟惚粺o罪釋放了，這個東西在某種程度上就被灰色合法。”

“那些廠商號稱這個香水和香煙是一樣的東西，除了小部分過敏人員，不會有致命性，因?yàn)槟愕拿撟飵Я怂麄冊缙跔I銷推廣這款香水的極大便利，他們還為此交給了你一大筆錢，我也沒有看到你拒絕啊？”

“是，我應(yīng)該不會拒絕到送到我手邊的錢，但如果我在那條時間線里已經(jīng)有你說的那些地位和資源，我是不會引進(jìn)這種上癮性的香水的。”白柳伸手拿起那個玫瑰色的玻璃小瓶子，在專注地指尖觀察，“因?yàn)檫@種香水上癮性剝削下，人這種資源是不可再生的，是一次性的，就像是玫瑰只能開一次就枯萎了。”

“這是最低級的資本剝削，太愚蠢了。”白柳淡淡地抬起頭看向唐二打，“比起玫瑰，我更喜歡韭菜，因?yàn)榫虏丝稍偕！?

“如果我是一個可以永久性剝削下層的存在，那我不會輕易地徹底收割他們，我會好好培養(yǎng)他們，給他們生長的空間和資源，讓他們永遠(yuǎn)可以再生，把他們變成玫瑰太奢侈了，這不是我喜歡的斂財方式。”

唐二打：“……”

無論見到白柳這個貨多少次，這人的胡扯和洗腦功力都完全不減。

“我不管你喜歡玫瑰還是韭菜，你最好給我老實(shí)交代出你解決這個什么玫瑰瓦斯的辦法。”唐二打很虛偽地禮貌地笑了一聲，“還有，我們這里的房間是我用道具特制過，隔絕所有邪物包括那個硬幣，就算你把硬幣吞了下去，你也進(jìn)不了游戲。”

他用槍慢慢地拍打白柳的臉，笑得越發(fā)和善：“我有的是時間和辦法和你慢慢耗，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