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大師指點！”卡特毫不猶豫地對張羽行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讓不忿的卡琳娜愣了一愣。

“等等……”張羽大叫一聲，“珍妮，我們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我已經把兩份武技都賣給了你，你給他們一人一份不就行了么？干嘛要我來指點？”

“他們倆這次陪同山特大法師去怨恨沼澤，路上肯定不會太平，那兩種武技何其珍貴，如果交給他們帶在身上，萬一被人襲擊搶走了怎么辦？”珍妮的解釋很有道理，就是有些傷兩位新晉騎士的自尊心，她話鋒一轉，又微笑道，“再說，既然他們與張大哥你同路，得到你的親自指點不是更好么？”

“那我得另外收錢。”張羽臉不紅心不跳，理所當然地說道，“我這圣手武館的情況珍妮你也看見了，一套低級武技羅漢拳一天就收了一百萬金幣的學費。凝氣成針和蟬翼劍法都是高級武技，我賣給你只收了一百萬，難道珍妮你不應該給我一些補償么？”

“嘻嘻……”珍妮抿嘴而笑，飽滿的胸脯起伏不定，“張大哥你真是奸商啊，如果張大哥真的需要補償的話，也不是不行，不過我上次給了你五十枚黃金級魔核，打造二十把劍，想必應該還剩下不少魔核吧？一枚黃金級魔核至少值二十萬金幣，不知道張大哥肯不肯把這些魔核的損耗情況詳細告訴我呢？嘻嘻……”

“啊，要下雨了，山特，我們準備出發吧！”張羽裝模神作書吧樣地抬頭，天空萬里無云，暗紅色的太陽正從地平線上探出頭來，絲毫沒有要下雨的跡象，“卡特、卡琳娜，服侍山特大法師上路了，既然公主殿下讓我指點你們，這一路上你們倆可有得苦頭吃了……啊，公主殿下，你還有什么要跟山特大法師說的嗎？”

對這樣的無賴，珍妮也只好一笑了之，這家伙根本就沒有身為鐵匠宗師的自覺，一副見錢眼開的奸商嘴臉，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在眾人眼中已經打了折扣。卡琳娜一臉鄙視加不服，卡特低頭擦汗，馬特拉齊則是一副找到了知音的欣喜嘴臉，只有卡薩諾這個絕對忠于張羽的學徒依然筆直站在他身后，面無表情。

請珍妮當見證，張羽和馬特拉齊簽了一份契約。珍妮把契約仔細看了一遍，又問清楚了鏢局是干什么的，然后深深看了張羽一眼，什么也沒有說。張羽知道，即將開張的飛羽鏢局應該不會有什么大麻煩了。

搞定契約，到了出發的時候，拉莫斯和馬特拉齊還要照看鐵匠鋪和武館，沒法給張羽送行。珍妮收了貨倒是沒什么事，便帶著白袍魔法師和一干隨從，把張羽等人送到了雙鳳城外。

別看山特和珍妮之間的關系就像父女，可他們之間的話卻很少，一路走來，珍妮基本上都是在和張羽聊天。

初升的太陽顏色格外濃，有如實質的暗紅色光線充斥天地間，比起大唐的日出來，少了九分溫馨和壯麗，卻多了九分血色的肅殺和沉重的悲壯。張羽不由得在這種景色里入了神，這一時刻，他對這個陌生的世界竟然多了一份莫名其妙的親切感，他覺得自己似乎真正開始融入這個暗紅色多災多難的魔界了。

“張大哥，還記得在卡巴鎮偷襲你的神座大陸騎士嗎？”慢慢走了一陣，城外的人煙已經逐漸稀少，珍妮突然問了一句。

“那個偷渡者？當然記得，我差點死在他劍下，遲早我會讓他還回來！”張羽對那名金發的偷渡者印象深刻，那一劍之威是他在魔界見過的武技之最。在大唐的時候，何曾有人敢出劍偷襲他？

“對了，珍妮，你不是一直在追蹤這名偷渡者么？”

“跟丟了。”珍妮失望地搖搖頭，走在前邊的山特和卡特都聽見了，兩人同時回過頭來，一臉驚詫。

張羽皺起眉頭，他意識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什么時候跟丟的？”

“就在兩天前，距離雙鳳城一百多里外，我們突然失去了他的蹤跡，不管用什么方法都無法再找到他，似乎他憑空消失了一樣。”珍妮臉上顯出疑惑之色，補充道，“沒有腳印，沒有斗氣殘留，沒有任何殘留的痕跡……”

“怎么可能？”山特低呼一聲，盯著白袍魔法師老頭，口氣有些不善，“會不會那里有一條空間裂縫，這名偷渡者又回神座大陸去了？尤蘭德，你不是號稱會空間系魔法么，連你都發現不了他的蹤跡？”

“老骨頭，我只是能感覺到空間魔法元素的波動，并不會空間魔法！”白袍魔法師原來叫尤蘭德，他狠狠瞪了山特一眼，目光大是不善，“我敢保證那里沒有任何空間裂縫，連頭發絲那么細的也沒有，偷渡者不可能是回了神座大陸。”

“難道他真的憑空消失了不成？”山特不甘示弱，同樣惡狠狠地瞪回去，“為什么我和小姐在一起的時候一直能跟上他，有你陪著卻跟丟了？你這個沒用的老不死！”

“什么，你敢罵我老不死？”尤蘭德大怒，右手伸出，掌心騰地升起一團熾熱的火焰，周圍溫度頓時升高了一大截，“老骨頭，你想讓我把你燒成骨灰么？”

“有本事就來試試！”山特對尤蘭德的威脅嗤之以鼻，右手同樣升騰起一團黑色的霧氣，從死靈空間里召喚出雷電魔熊骷髏衛卡魯，擋在自己身前，兩人一副劍拔弩張的架勢，準備就這么在大路上開始一場魔法大戰。

這兩個老頭……張羽目瞪口呆，魔法師不都講究冥想的么，整天冥想怎么還會有這么大的火氣，動不動就要開打？

“兩位大法師，不要再鬧了！”珍妮的口氣聽起來倒并不擔心，更多的是無奈，似乎已經見慣了這種情形，尤蘭德竟然也是大法師級別的人物，不簡單啊！張羽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還真希望這兩個老頭就這么掐起架來，讓他親眼見識一下元素魔法師的恐怖魔法。

珍妮又道：“那名偷渡者失蹤得很詭異，并不是誰的錯……”

張羽突然道：“他一直在戲耍你們。”

珍妮不解道：“什么？”

張羽道：“如果不是通過空間裂縫回到了神座大陸，那么毫無疑問，這名偷渡者的實力高出你們太多，所以才能毫無痕跡地在你們的跟蹤下消失。我不知道他以前為什么故意讓你們跟著，不過很顯然，現在他不愿意有人再跟在后面了。”

珍妮點點頭：“我也想過這個可能，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她頓了頓，有些憂慮地看看張羽和山特，接著說道：“我想他可能會來找你們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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