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滯的表情，只在儒袍青年的臉上維持了一剎那，就如同春風化雨般消弭于無形。

“小妹，這位是？”

“這是……我新招的護衛。”

蘇顏汐本想說林虛是她的師傅，不曾想被林虛傳音阻止。

看出了蘇顏汐眉目間的轉換，儒袍青年神色不變，沒有質疑，也沒有說破，只是朝林虛拱了拱手問候道。

“在下天涯海閣東方銘，敢問兄臺尊姓大名？”

“林石！”

林虛話音剛落，低垂的眼簾，猛然一睜，眼中有神光閃過，上下打量了東方銘一遍，又恢復原來的樣子。

林虛神情間的劇烈變化，讓蘇顏汐和葛老兩人，大感詫異。

要知道他們這一路走來，不，從蘇家開始，林虛就一直保持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態，從來沒有拿正眼看過任何人。

包括吃飯，喝水的時候。

有時候，蘇顏汐都懷疑，他會不會把飯吃到鼻子里去，好在這種擔心是多余的。

至少這么久以來，林虛從來沒有把飯吃到鼻子里過。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林虛去正眼看一個人。

“難道說他認識二哥？或者說兩人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關系？還是說二哥身上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

東方銘是天涯海閣的少主，要說身上有些特異之處，倒也不奇怪。

蘇顏汐心中不由得生出種種猜測。

相處的這些日子，林虛對自己的身份來歷，從不肯透露半分，蘇顏汐一直有探究的心思，只是苦于沒有機會。

此時突然發現，有可能從東方銘的身上，找到一些關于林虛身份的線索，這不由得讓她好奇心大起。

只是林虛并沒有給她窺探一二的機會。

接下來，東方銘有意拉近關系的套話，全都被林虛回了四個字。

“無可奉告！”

有的時候，更是直接裝聾作啞。

也多虧東方銘脾氣好，否則正常人被林虛這么惡心，恐怕臉色馬上就要拉下來。

見到林虛不愿意多說，東方銘也不再自討沒趣的詢問。

轉身和蘇顏汐有說有笑，繼續往城中走去。

對這個風度翩翩，待人接物溫和有禮的東方銘，小丫鬟的眼中閃著小星星，看樣子是相當中意。

而林虛卻少有的，在心中暗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