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冰冷的少女，依舊站在角落里的陰影里，仿佛已經(jīng)與黑暗融為了一體。
洛青舟走了過去，遞上了手里的兩串糖葫蘆，輕聲道：“夏嬋姑娘，剛剛是我不對，我重新求你吃糖葫蘆。”
就當(dāng)這少女是個小女孩，一個需要哄的小女孩，求一求又不會掉塊肉。
少女冰冷地別過臉，沒有理睬他。
黑暗中，那微微垂下的睫毛里，有薄薄的霧氣在彌漫。
洛青舟又道：“夏嬋姑娘……”
百靈目光一亮，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跑出了房間，很快又跑了進(jìn)來，手里拿著一朵采摘的鮮花，遞到了洛青舟的手里，低聲道：“姑爺，把這朵花送給嬋嬋，說幾句……說幾句剛剛像你對我說的那樣的……馬屁……”
洛青舟：“……”
百靈又湊到他耳邊道：“嬋嬋肚肚疼了好幾天，好可憐的，姑爺就哄哄她吧。大不了，待會兒我……我多親姑爺幾口，好不好？”
洛青舟嘴角抽了抽，低聲道：“她會不會突然給我一劍？”
百靈低聲道：“不會的，姑爺快去，我保證。”
洛青舟又猶豫了一下，方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花遞了過去，想了下，輕聲道：“夏嬋姑娘，你比花……”
“好！姑爺說的好！妙！姑爺說的妙！鼓掌！”
百靈一邊稱贊，一邊啪啪啪啪地拍著小手，滿臉燦爛的笑容。
洛青舟：“……”
站在黑暗里的少女，又沉默了片刻，終于緩緩別過俏臉來，雙眸冰冷地看著他。
“姑爺，糖葫蘆。”
百靈偷偷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腰子，低聲提醒。
洛青舟又遞上手里的兩串糖葫蘆，道：“夏嬋姑娘，求你吃糖葫蘆……”
夏嬋一把奪過，低著頭，快步從他身邊走過，走出了房間，消失不見。
在外面的黑暗中，她揉了揉眼睛。
房間里安靜下來。
洛青舟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身邊的少女，準(zhǔn)備告辭離去。
說實話，他感到莫名其妙。
百靈連忙提醒道：“姑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記了？”
洛青舟道：“沒。”
百靈連忙伸手抓住他的衣服，低聲提醒道：“剛剛……某人承諾過你……那個……你忘記了么？”
“那個是哪個？某人又是哪個人？”
洛青舟一臉疑惑。
百靈跺了跺腳，撅起小嘴道：“臭姑爺，你就是故意的！”
“時候不早了，我還要去夫人那里請安。”
洛青舟揮了揮手，直接走了出去。
房門“吱呀”一聲關(guān)上。
半晌后。
房間里方傳來了百靈氣惱的跺腳聲：“臭姑爺，壞姑爺！有本事你以后永遠(yuǎn)都不要再對人家色色了！人家討厭你！”
夜深人靜。
池塘里依舊映著明月，亭里的雪白身影，卻已經(jīng)不在。
后花園里，一片寧靜。
突然，一道身影腳下無聲地走了進(jìn)來，左右看了一眼，方走到那棵桃花樹下，快速從地上撿起了那串被扔在地上的糖葫蘆。
然后，消失不見。
這一晚，洛青舟又做了一個夢。
夢中，他嗅著那股熟悉的幽香，懷里抱著那道朦朧的身影，嘴巴吻著她的嘴巴，嘴里的味道，甜絲絲的……
像是糖葫蘆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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