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還不見我的話就換人了，我打聽過了，他是鎮上最好的燒瓷師傅，要是就這樣放棄也會覺得很可惜呢。”林婉兒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這樣的人如果成為朋友的話，也會是一個不錯的收獲呢。

等到第三天再去的時候，學徒看到她都覺得佩服了，一般人被拒絕了兩次就不會再來了，就算再來也是帶著一群小弟來鬧事或者逼迫的，沒想到林婉兒一個姑娘經歷了師傅的折磨居然還愿意過來，而且態度還是十分良好，真是令人驚訝。

“請進來吧。”學徒打開門把林婉兒領了進去，林婉兒有些驚喜卻又不覺得意外，他手里還提著趙沐樂不是很情愿做的下酒菜，有些好奇的跟了進去。

來到里院，只見第一間屋子大的驚人，里面擺滿了大小不一的架子和各種瓷器，什么樣的都有，跟著學徒一起走到后面，就看到了一個身穿青色長袍的男子手里正拿著一個泥碗，正在跟圍在身邊的人講解這什么。

“這就是師父。”學徒在一邊介紹，林婉兒倒是有些驚訝，聽著他沙啞的聲音和那暴躁的脾氣，本來還以為會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子，沒想到會如此年輕，看起來也不過三十出頭。而且靠近了一些，他的聲音也不是很沙啞，所以那天是上火了嗎。

“做定制是吧，先在一邊等著。”言肅清的容貌跟他的名字很像，清秀俊逸，卻莫名帶上了一種嚴肅的感覺，說出來的話也是冷冰冰的，眼里也沒什么溫度，整個人都好像沒什么感情。

不過林婉兒還是聽話的點了點頭，看著他們在一邊操作，覺得還挺新奇的，細細看來，他對自己的徒弟也不只是會責罵，起碼在教學的時候是認真而且十分耐心的，就算有人同樣的問題說了兩遍以上都沒有搞懂他也不會生氣，但是如果你態度不好玩忽職守的話，就等著被罵吧。

等到把東西放入窯中，關上門開始燒火，等到這一切都辦妥之后從另外一個窯里拿出已經是成品的瓷瓶：“這個就是之前讓你們制作的成品了，雖然外面看著精美，體態也很不錯，但還是存在著好幾處瑕疵，拿過去看，一炷香以后給我答案。”

說完就有學徒去把瓷瓶接住，言肅清洗過手之后終于有時間來搭理林婉兒了。

“姑娘覺得我屋里的東西怎么樣？”言肅清示意林婉兒跟著他走，兩人回到了第一間屋子，旁邊擺放著一個小茶桌，言肅清抬了抬手讓她坐下講話。

林婉兒左右看了看道：“先生的手藝是我見過最強的，毋庸置疑。”不管是在末世還是在這里，圖案的精美程度都令人刮目相看，栩栩如生。

言肅清勾了勾嘴角：“畢竟是吃飯的手藝，而且是百年下來的口碑，可不能在我這里斷了。”

林婉兒眼里有些不解：“百年？”

言肅清給她倒了杯茶道：“我家祖上可是在官窯制作瓷器的，而且是京城的官窯，做出來的東西都是送到皇宮里用的。”

這下林婉兒是真真實實的被震驚到了，在京城給皇家供貨，最強實力當之無愧，但是為什么會定居在這種小地方，難道是家里落沒了？

“那先生為何選擇隱居于此？”林婉兒到底還是好奇的，言肅清正值壯年，正是出力的大好時候，難道他還有什么苦衷。

“自然是有原因的。”言肅清表情愣了一下，隨后放下茶杯道：“你想定制什么？”

林婉兒見他不想說也沒再問，拿出早就畫好的圖紙給他看：“我想要一個這樣子的瓷瓶，還有就是它上面的圖案，可以清晰的印在瓶子上嗎？還有這些…….”

她一口氣提出了好幾個要求，本來言肅清還覺得有些不滿，他才是制作瓷器的那個人，就算是客戶也不應該要求那么多，但是他在看過林婉兒的設計圖之后，立刻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林婉兒的圖案很新穎，還有漂亮但又不是那么復雜的花式。

要知道在這個時候的瓷瓶，雖然看得出來精美，但是可以刻印在它外表圖案并不多，因為把握不好形狀和染料的比例，做出來的更像是扎染的效果，感覺就會很繚亂，總之喜歡的人并不多，不過林婉兒的這個有所不同，他感覺燒制出來的話肯定會是他到目前為止做過最好的瓷器。

言肅清聽著林婉兒說完，索性就把圖紙拿到面前仔細研究了一下，甚至還拿出了一個差不多大小的額瓷瓶在手上比劃，林婉兒就一邊喝茶一邊看他動手，其實這也是她一直堅持找言肅清的原因，這一個相對冒險的成品，其他的瓷匠不一定有勇氣和實力能做出來。

終于，言肅清放下圖紙，鄭重的點了點頭道：“可以，我能做的出來，你要多少。”

林婉兒眼里閃過一絲欣喜，隨后眼神閃了閃：“那先生覺得如果我們長期合作的話，多少利益來往合適呢？”

“你想長期合作？”聽到這話，言肅清的臉色變了變，隨后搖搖頭道：“我并沒有跟誰長期合作的打算，那樣只會浪費我的時間。”不管是前來做定制的客人還是鎮上的商鋪，他都沒有跟誰長期合作的打算，因為他一直是一個充滿創意的瓷匠，喜歡去發掘和創造，如果長時間一直制作同一樣東西的話，害怕自己的思想也會被禁錮。

“可是這東西除了先生再沒有其他人能制作出來了，也只有先生才有資格實力，而且我以后肯定不只要做這個，我還有很多新奇的想法。”林婉兒并不清楚他在擔心什么，但是不管怎么說還是要把人說服才行。

言肅清對于她戴的高帽沒有任何波動：“只要做出了一個樣品，其他的瓷匠也可以做出一樣的。”

“可質量到底是不一樣的。”林婉兒開始跟他爭執，兩人各執己見，神情嚴肅，路過的學徒看到都怕兩人下一刻就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