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念從小病習(xí)慣了，條件反射一樣，提醒他，“現(xiàn)在是冬天，喝這么涼的對胃不好。”
本來趙雅原身體也不好。
趙雅原扔了筆，椅子往后一翹，兩條長腿搭在桌子踏腳上，懶洋洋道，“你是我媽？”
鹿念，“……”
她去冰箱挖了一罐可樂，往他桌上重重一擱。
趙雅原在寫題目，她之前和他講話太多，有些累，此時不想再坐著，起身在他房間里四處看了看。
趙雅原屋子有些烏泱泱的亂，男孩子喜歡的各種東西堆在一起，東西過多，即使這個房間已經(jīng)極其寬敞，也不免顯得有些擁擠。
她的目光被墻上掛著的一張照片吸引了。
是一張有了些時間的照片，被裝裱得很好，但是依舊能看出時間的痕跡。
“這是你？”鹿念盯著那照片，問趙雅原。
照片上的白衣小男孩年齡摸不準，但是看著應(yīng)該沒過十歲，眉目非常秀致，雖然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的感覺，但是五官仔細看，和趙雅原并不很相似。
但畢竟差了那些歲數(shù)，也會有長大后樣貌發(fā)生很大變化的事情，鹿念不能確定。
只是男孩眉宇間溫柔平和，皎如明月的氣質(zhì)，讓鹿念非常難以相信那是幼年的趙雅原。
趙雅原原本沒有側(cè)目，心不在焉的轉(zhuǎn)著手里的筆。
此刻，見她盯著那張照片，神色似乎一瞬間閃過某種東西。
他挑眉，“……看不出來？”
鹿念搖頭。
趙雅原說，“那你就當(dāng)是我吧。”
鹿念皺眉。
什么叫可以當(dāng)做是我？
她腦子里電光火石一般，劃過一個念頭，可是，沒等她仔細想，或是再看一眼那張照片。
趙雅原忽然站起身，取下了那張照片，往旁邊的箱子里一扣，“是我以前的一個好朋友，后來我搬家了，留著這張照片當(dāng)紀念。”
他問鹿念，“這個怎么寫？”
鹿念抿著唇，“套公式就可以了，而且我剛給你講過。”
趙雅原，“忘了。”
鹿念把速記小冊子翻出來，對他一扔。
“生氣了？”趙雅原說，“怎么也教不會的學(xué)生。”
鹿念搖頭，什么也沒再說。
第一天補課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去了。
她并不需要天天去趙家，趙雅原說，整個寒假他都有空，只需要挑鹿念方便的時候就可以，等全部結(jié)束了，他再和她聊南蕎的事情。
鹿念并不相信他的話。
有時候人和人的交易，無非籌碼互換而已，而這件事情的主動權(quán)都掌握在趙雅原手里，她什么都不知道，也根本沒有任何可以約束他不食言的籌碼，無非靠趙雅原的良心。
就目前，他看起來也并不是一個非常有良心的人。
但是，說實話，與其留在陸家，她甚至寧愿待在趙宅，每天虛虛耗掉這些時間，至少可以名正言順的短暫脫離陸陽和陸執(zhí)宏。
過年時下了雪，塞了外城路。
交通堵塞，大雪似乎把整座城都封閉，航班挺飛，公共交通幾乎都停擺。
“執(zhí)信他們今年來不了。”陸執(zhí)宏說，“只能等元宵再聚一次，今年就在自家好好過年。”
“把小陽他們家叫來。”陸執(zhí)宏吩咐許如海，“過年還是需要熱鬧。”
許如海自然應(yīng)好。
除夕夜就這么到了，晚上，大雪轉(zhuǎn)為小雪，陸宅依舊燈火通明。
豪華盛宴置辦上了，只可惜，主角陸執(zhí)宏卻不得不缺席。
公司臨時突發(fā)事務(wù)，陸氏一位高級主管長期賬貪污，挪用公款被手下威脅舉報，不料東窗事發(fā)后，他直接殺人逃逸，這起開年的除夕惡**件事情牽連很廣，陸執(zhí)宏不得不在這個時候親自去公司處理。
鐘聲敲了十響，宴會觥籌交錯。
鹿念借故身體不適，提前回了房間。
陸陽忙追上，“念念，你哪里不舒服？”
鹿念搖搖頭，“胃疼。”
陸陽，“嚴重嗎？我馬上叫醫(yī)生過來。”
鹿念叫住他，少女小臉蒼白，腰細得幾乎盈盈一握，“哥，不用了，我只想回房間躺一下，沒有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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