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光線不好，聞夏被柏煎勒令要早點休息，在全黑的臥室看手機，眼睛不太舒服。她翻了個身，換另一邊側身接著和路朝聊天，想著上次她主動出擊一舉獲勝，聞夏蠢蠢欲動的爪子摸開始打字。
【哥哥，這么久沒見，想我沒有】
聊天頁面像是斷了網，停在她最后發(fā)出的那句話上。聞夏撇撇嘴，刷著搞笑短視頻強迫嘴角上揚，掩飾一點點期盼和失落。
她隱約聽路朝提過，最近在準備一個難度很大的項目，也是他們新投資部面臨的第一塊硬石頭。連白天公司、晚上蹦迪的小江總，這些天都在公司待著，相必是個很重要棘手的事。
不能要求路朝這么多，工作時間里能擠出點時間陪她聊兩句，已經可以了。
聞夏準備給他發(fā)個“晚安”的表情包就睡覺，剛點開聊天頁面，路朝的視頻電話就打了過來。
寂靜的夜里響起連續(xù)的提示音，聞夏想著隔壁的監(jiān)察大隊隊長柏煎，魂都嚇走一半。按了靜音，拿出枕頭下的耳機，接聽電話。
入目是路朝身后明亮的燈，聞夏被刺得眼睛一疼，把眼睛埋進枕頭里。
感受到女孩那邊是全黑，路朝馬上把手機反扣過來，回到辦公室，這才問她:“怎么還不睡？”
屏幕沒這么刺眼，女孩模糊的臉重新出現(xiàn)在鏡頭里，她不掩欣喜，眉眼彎彎，滿分“情話”:“當然是想你想的睡不著呀。”
這段時間路朝都住在公司，手邊事務太多，實在抽不出時間去找聞夏，每天只能通過和她聊天和娛樂新聞，才知道她的動向。
自《歲余》后，聞夏事業(yè)重新上了個高峰，忙到腳不沾地，在車上短暫的時間都要用來補覺，也是沒有辦法。
他知道聞夏的小心思，很配合地笑出聲:“嗯，那我還挺厲害。”
路朝坐在暖光燈下，看著她的眼里帶笑，下巴上卻有一圈胡渣，看得出來是真的很忙。
他輕飄飄接住聞夏的話，她還有點不自在，猶豫了半天不知道怎么開口，只盯著對面的男人看。
他這人真是，不僅好看，還上鏡，不當明星真是可惜。
幾個小時忙到一口水都來不及喝，路朝借著和聞夏打電話的時間，喝了口水潤潤嗓子:“你那個官司的事兒怎么樣了，早聽你說道歉，那人一直都沒風聲嗎？”
聞夏壓著聲音，提到這個事兒就唉聲嘆氣:“本來都說好的公開道歉，結果突然變臉，說那些話也是他道聽途說，還說找途暮裝作公司那事兒，就是他想引蛇出洞，看看我背后是不是真的有后臺。”
想到這個營銷博主的誣陷，聞夏氣得牙癢癢:“言之鑿鑿到令人發(fā)指！”
路朝“嗯”了一聲，而后安慰她:“他耗不住的，沒關系。”
聞夏懨懨趴在枕頭上:“但愿吧。”
她剛說完這句話，沒插耳機的那只耳朵，敏銳聽到外面?zhèn)鱽淼拈_門聲。顧不得解釋其他，聞夏迅速把手機倒扣在枕頭上，還扒拉幾下頭發(fā)，遮住手機后殼。
柏煎閑庭漫步開門走進來，伸手打開床頭柜的臺燈，看到了聞夏慢慢睜開的清明眼睛。
聞夏:“……”
柏煎:“你知道明天你幾點走嗎？”
聞夏:“……不知道。”
柏煎手指敲敲旁邊的鐘表:“祖宗，明兒四點出發(fā)。”
聞夏單手推著她:“好了好了我現(xiàn)在就睡，你快去睡吧柏大師。”
柏大師冷哼一聲，關上燈，氣沖沖走了。
室內又一次陷入黑暗，聞夏小心翼翼把手機拿起來，路朝笑了:“明天是綜藝錄制嗎？”
“嗯，是《dancer》第一期。”
路朝催促她:“快睡吧。”
“路總，我……。”
路朝手捏了下鼻梁，趕走眉宇間的疲憊，重新看見女孩時又染上笑意，笑著問:“什么？”
室內輕微的響聲，讓聞夏氣鼓鼓地吹起腮幫，悶悶不樂:“沒有沒有，我說，你要注意休息。”
男人笑了下，眸中帶著縱容的歡愉:“小騙子，你要說的是這句？”
聞夏立刻接話:“對啊、是的、就是這句，晚安我先睡了，你也早點睡吧。”
不等他說話，做完壞事的人就匆匆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的那一刻，聞夏把頭埋進枕頭，帶著渾身的僵硬，心里頭的滿足感一點點襲遍全身。
想到剛才聽到的莫名響聲，她支起上身，爬到床邊，伸手打開臺燈，轉頭。
柏煎正屏住呼吸，穿著身小熊黃色睡衣，貼著墻壁，站在她臥室門后角落，像極督促孩子睡覺的心機母親。
“柏大師，好雅興，我電話掛了，您能回去睡覺了嗎？”
柏煎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客氣微笑，拉開門:“我走，我走……”
關上門的剎那，她透過小小的門縫，聲音大了些:“我沒聽到，什么都沒聽到，真的。”
聞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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