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程燃,五十可包不了夜……至少五千呢。”
這是,聽到了啊。
然后秦西榛隔遠(yuǎn)伸出手來,中指彎曲掖在拇指指尖,啪!得在他額頭彈了個暴栗。
痛……程燃捂著頭。
再看秦西榛,儼然是一副凜然不可褻瀆的高貴模樣,“真的是……你看看你們這些學(xué)生,都是些什么思想……成熟可不能用在這些地方……”
這是真有些教訓(xùn)人的模樣,又轉(zhuǎn)回了老師屬性。程燃那叫一個委屈,自己來之前雖未謝頂,但好歹你這樣的小姑娘也得叫自己一聲叔叔了,這個時候這幅板著臉的表情鬧哪樣。
形勢比人強,誰叫自己歸來仍是少年呢,程燃第一次覺得時空的定位能修正一下就好,成青年之身,那也就不必受這些淡閑氣,但一想很多往事未必就能一一參與改變了,也就只能提醒自己穩(wěn)住別浪。
“哎,說到底,跟你說這些也是……有什么意義呢……”老師屬性回歸,秦西榛似乎反應(yīng)過來,最初是程燃不當(dāng)學(xué)生,家里壓力無形逼來,又一時找不到人說這些事,所以才把程燃當(dāng)成是傾訴對象,但一想到自己所說的都是現(xiàn)實中的狗屁倒灶,以程燃的年齡來說未必能體會,說不定對他的人生觀還有些侵?jǐn)_。
“有意義啊,”程燃笑了笑,““有啥煩心的說出來……大家樂呵樂呵……”
秦西榛:“……”
秦西榛作勢欲打,程燃適時抬頭問,“孫卓富這個人,我知道他一些事情,我爸獨立搞企業(yè)的時候,他就曾經(jīng)從中插手過,真是什么手段都可以用……后面只是因為木已成舟,而且估計對他來說成本太高收獲太少,才暫時收了手,但未必不是在一旁虎視眈眈。如果他真的對你有什么想法,這就像是看到了新鮮肉的狼,你覺得他會善罷甘休?”
秦西榛瞪著眼看著程燃,“什么亂七八糟的比喻……”
話這么說著,但秦西榛的秀眉已經(jīng)漸漸蹙了起來。其實這種事情,她不是沒有想過,社會上每年那么多新聞,一直都在昭露著一個事實,世界從來就不是歌舞升平,有剝削,有壓迫,有各種體現(xiàn)暴露最卑劣人性的事件。
誰敢說一定不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不過,相比起這些來,她更在意的是程燃透露出來的家庭情況,原來他爸也是自己出來做生意的,難怪,這應(yīng)該就是遺傳了吧。從程燃話語里,她是聽出來了,他們家之前很不好過,在生意上遭遇了來自孫卓富的欺壓……
秦西榛有些明白,程燃成熟起來的原因了,如果一直都處在一個需要以成年人思維去應(yīng)對的生活環(huán)境中,恐怕自己要是在程燃這個年齡,也逼不得已要成熟起來吧。
只是,孫卓富這樣的人,她既然已經(jīng)遇上了,未來會有些什么,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對于自己的靈活應(yīng)變上面,秦西榛還是很自信的。
其實還有一種債多不壓身的意味,本身擋在她前面的東西就太多了,家里面的壓力,甚至現(xiàn)在辭了職,對于未來的希望,也像是風(fēng)中殘燭,現(xiàn)在也只是再向著那個渺茫的火源撲過去。
這輩子總是要飛蛾撲火一次,要是失敗了,那也就真正可以心灰意冷下來,在這個小城市終老吧。只是已經(jīng)把職辭了,實在不行,以后開個小教室教音樂吧。
再看向程燃的時候,秦西榛眼神已經(jīng)柔和起來,“……既然都已經(jīng)過去了,那就好啦。生活還是要向前看的,不是嗎。過去一些不愉快的回憶,只是會讓你堅強起來的礪石。”
秦西榛說著,卻看到程燃眨巴眨巴眼睛,“怎么,我說的不對嗎?”
“你突然這么一本正經(jīng)我很難適應(yīng)啊。”
秦西榛氣不打一處來,自己剛才對他生出了一絲難得的憐憫和同情,結(jié)果現(xiàn)在他還是這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真是讓人牙癢癢啊。
程燃道,“其實,我的意思是……要是孫卓富要糾纏你,就告訴我……我來幫你處理,保護(hù)合伙人也是事業(yè)必要的一部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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