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哼了聲，“我說了會來的。”
李亭午想說牙酸，不過想到昨天說了后被堵了，他識相的沒說出來，轉(zhuǎn)而問劉桂紅：“嬸子也要去公社？”
劉桂紅：“還有些東西沒買，剛好國棟要開拖拉機(jī)去，就一塊了。”
陳國棟催促道：“快上車吧，時間不早了。”
他們應(yīng)了聲，劉桂紅和李亭午爬上后面，跟其他人擠。
陳嬌和沈騁懷上了前面的座位。
拖拉機(jī)開動時，陳嬌想起什么，說：“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咱們就是這么坐的。”
沈騁懷偏頭看她，“你還記得？”
她翻個白眼，說：“我又不是□□十了，怎么可能忘記。”當(dāng)時她還以為他是書里的男主，覺得他氣質(zhì)真好。
沈騁懷心里有些感慨，下鄉(xiāng)時無牽無掛，走時卻依依不舍。
要不是兩人的關(guān)系不到，他甚至想直接把她帶回家，不想和她分開這么久。
拖拉機(jī)緩緩啟動，往著公社的方向去。
后面說話聲不斷，有人在埋怨太擠，有人在期待很快就能回家了。
陳嬌早起沒睡飽，這會沒什么精神又沒法睡，只能找點(diǎn)事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
她扭頭，悄悄打量著沈騁懷的側(cè)臉。
他臉部輪廓清晰卻并不冷硬，反而是溫和俊雅的。高挺的鼻子下是微薄的唇，顏色光潤，有些秀氣，但他抿唇不語時顯得肅厲，會讓人覺得難以接近。
正研究得有點(diǎn)入神，想找出他樣貌的缺點(diǎn)來，陳國棟突然吼了一聲：“坐好咯！”
陳嬌還沒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忽地被顛了起來，她短促地啊了聲，下一刻被身旁的人拉住，身子不受控制地撞進(jìn)他懷里。
暈頭轉(zhuǎn)向中，她仿佛聽見了一聲輕笑，又低又柔，似柳絮拂過耳朵泛起酥酥麻麻的癢。
陳嬌仰起臉，瞧見沈騁懷含著笑在看她，眼里全是她的影子。
接得那么及時，該不會是早就察覺她在看他了吧？
陳嬌不由得感到不自在，想推開他，拖拉機(jī)卻又經(jīng)過一個大坑，把她給彈了回去，慌亂間扣住了他的手腕，被他的手表硌了下。
這下子她也忍不住笑了，因?yàn)樗肫甬?dāng)初她好像也是撞了他兩次，還羨慕他戴手表真壕。
陳國棟察覺到他們這邊的動靜，喊道：“笑什么？！”
陳嬌扭頭，“你說什么？大聲點(diǎn)，我聽不見！”
沈騁懷一頓，笑得更厲害了。
陳國棟：……
不明白他們笑什么，但感覺是在笑自己。
拖拉機(jī)到了公社，劉桂紅和李亭午還聊得很火熱，在說南北方過年的習(xí)俗。
沈騁懷巴不得他們聊得久點(diǎn)，這樣陳嬌還會在這多陪他一會。
他側(cè)頭問她：“餓不餓？要不要吃點(diǎn)東西？”
陳嬌是吃過飯才出門的，搖了搖頭，反問他：“你呢？有沒有帶東西在車上吃？得坐很久的火車吧。”
“有帶一點(diǎn)干糧，要是不夠火車上可以買。幾天時間，熬一熬便過了。”主要是見不到她了，才難熬。
他已經(jīng)習(xí)慣日日與她見面，所以更難忍受。
沈騁懷目光一掃，瞧見了對面的照相館，突然問：“你拍照嗎？”
“什么？”
“我想要你的照片，可以嗎？”
陳嬌：“辟邪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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