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市的初秋要比嶼市冷多了，在地板上閑坐片刻就能把人凍得手腳發涼，程漁走后，程以呈順著門蹲坐下去，坐了大半夜，第二天就開始咳嗽不止。
他一早回到宿舍，其他人還在睡，老四已經洗漱完畢，見他進門眼睛一亮，“走，咱們也去食堂湊湊熱鬧。”
因為程以呈的咳嗽聲實在慘烈，聲響動靜不小，老四也就沒湊近，拉著他在比較偏遠的位置坐了下來，對著人群中心那一桌指指點點:“年輕就是有勁兒，大清早的就在食堂約會起來了，嘖嘖嘖，羨慕啊，我什么時候才能找個對象。”
離得有些遠，程以呈看不清程漁的表情，不過即使單看背影，也看得出兩人極為和諧，此刻應該正笑鬧著打情罵俏吧。
也是，一個正常人給的正常的感情，才是毫無負擔的，容易接受的吧。
理智這樣說，但程以呈仍然接受不了，即使他已經花了一個晚上來規勸自己放棄，可是再大的決心，再多的暗示與提醒，在見到她的那一刻，頓時如飛灰湮滅。
連寢室里最遲鈍的老五也意識到了程以呈的不對勁。
他最近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一下課就消失不見，小組作業也不積極了，甚至還逃過幾堂課，這種變化發生在冰山學霸程以呈的身上那簡直如火山噴發還要讓人覺得恐怖。
老大和老四自告奮勇，說要好好觀察他，連著觀察了幾天，卻發現了更恐怖的事情。
“你說這老三不會是個癡漢吧？”
“去去去，嘴上沒把門的，最多不過是他以前天天忙著學習不懂談戀愛，現在遇著心儀對象不知道怎么追人家罷了……”
“這還叫不知道怎么追？我怎么看著他這都有跟蹤的嫌疑了呢……唉，不對啊，那妹子我看著好像有幾分眼熟，在哪見過來著……”
程以呈回到宿舍就見幾人正交頭接耳說著什么，一看到他就立馬噤聲，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怎么了？”
他拿了換洗衣服，準備去洗澡。
老大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出來，“以呈啊，你最近，沒發生什么事吧？或者說，遇到什么困難了你給兄弟們講，我們也能給你出出招，你看你這連著幾堂課遲到，還逃課，之前禿鷹的那門課都直接給你掛了，你還得重修，你可別又重蹈覆轍啊……”
“嗯。”程以呈不輕不重的答應一聲，進了洗手間。
門外幾人面面相覷，門內的人打開淋浴，用冷水沖刷著身體。
他揚起臉，沖到快要窒息時才別開了頭，雙手把頭發扒拉到腦后，回想片刻前發生的事。
他慣例假裝在教三樓外經過，果然看到程漁李宏文一行人一起走出來，他知道今天他們兩個班在一起上大課。
一個小組五六個人一起說說笑笑，李宏文突然提議晚上去夜店嗨皮，說是慶祝小組得了第一，這個提議得到幾個男生的一致響應，但是程漁身邊的女孩兒比較內斂，猶豫著想要拒絕，程漁本來也沒什么興致，就和女孩兒一起推脫，說等會兒有事，偏偏這個時候她看見了他。
于是她立馬
添加書簽改口，“再大的事也沒有李班長的盛情邀請來得重要呀，去唄！”
她與他隔著人群相望，他擔心，他惱怒，他不甘，而她只是很清淡的，挑釁勾唇。
程以呈洗完之后徑直走到老大的桌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段時間你們幫我兜了不少，麻煩你們了，反正今晚也沒什么事，我請你們去喝酒吧，大家一起放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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