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瀟灑隨和如舊。

云覓接過劍,低頭，掩去自己眼中的震驚,“多謝二師伯?！?

洛云在一旁看著這一幕。

這一波，云覓得了劍，他也得了天道暗搓搓塞下來的功德金光大禮包，不虧。

他看著云覓抱著一把雪白的劍朝自己走來，經(jīng)過今天這一件事，云覓原本稚嫩的氣質(zhì)清冷了一些，有向?qū)師o緣靠近的趨勢。

當(dāng)然，這是自然而然的,還是他裝出來的,就兩說了。

云覓站到洛云身后，輕輕扯了下洛云的衣擺，“師尊。”這聲師尊聲音極輕極短，聽起來就像是小獸在撒嬌一樣。

聽到耳邊撒嬌的聲音,洛云確認(rèn)了,果然是裝作努力裝得清冷的小狼崽嗎？

他低頭看向云覓,“何事？”

“師尊，我……”云覓欲言又止,看向身邊的雪望亭等人臉上飄上了兩朵紅云。

“喲，要和師尊說悄悄話？”文月兒戲謔地眨眨眼，“小師弟，師侄這臉皮可不行，要不交給我□□一下？”

云覓的垂著的臉更紅了，剛剛清冷的樣子只是個紙老虎，一戳就破。

文月兒見狀更來了興趣，朝他走了一步,就要上手。倒是和小師弟小時一樣可愛，就是不知道掐起來怎么樣。

“四師姐。”洛云淡淡喚道。

文月兒聽到洛云的聲音，遺憾地放下了手，眼神戀戀不舍地從云覓身上挪開。

“你這次來，是以什么身份回來的，要呆多久？”洛云問道，轉(zhuǎn)移話題。

他剛剛看到云覓被文月兒調(diào)戲，心中有種悵然感，總感覺自己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狼崽子要被大獅子叼走了。為了不讓這種詭異的感覺影響他的心情，他出聲阻止了文月兒。

至于這幾個問題，本來在文月兒出現(xiàn)的時候就該問出的，只是各派掌門都在，家丑不可外揚。

現(xiàn)在收徒大典也結(jié)束了，飯也吃了，是時候?qū)⒃挃傞_說清楚了。畢竟，文月兒身上還背著青山門叛門之人的名份。

氣氛一掃剛剛的輕松愉悅，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還能什么身份，妖族妖皇之后，青山門叛門弟子?！蔽脑聝撼聊似懀瑦澣坏貒@了口氣。她抬頭看向洛云，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我等會兒就走，今天來……只是，想小師弟了?！币蚕肭嗌介T了。

后半句她沒說出來，但言下之意，大家都懂。

四師伯，叛門弟子？云覓看向她，剛剛幾人之間融洽的氛圍完全不像作假。

洛云眼神落在文月兒身上。與云覓單純的疑惑不同，他能感受到隨著文月兒說出這句話，她的心境在發(fā)生變化，周身的氣質(zhì)更加圓融。

就像……徹底放下了心結(jié)。如同一直堵著的河道被疏通，河水直沖而下，奔騰入海。

在《逆天》中，文月兒只在收徒大典出現(xiàn)了一次。

后面雪望亭失蹤，書永修身隕，云覓被誣墮入魔道，被寧無緣親自鎮(zhèn)壓，百年后天下大亂寧無緣以身殉道，青山門覆滅這一系列的事情發(fā)生時，她都沒有再出現(xiàn)過。

是這一次彌補(bǔ)了心中的遺憾后，真正放下了青山門？

如果文月兒還在青山門，憑借她的修為和在妖族的影響力，是不是能保住青山門？至少保住最后與青山門同葬青山的師幻玉。

“后悔嗎？”洛云看著文月兒。只要她說一句后悔，那他就能立刻將人拐回青山門來？妖皇？他真愛文月兒的話，讓他來當(dāng)上門女婿。愛來來，不來滾。

“不后悔?！蔽脑聝盒α?，語氣卻堅定得不容置疑。

她一直不明白師尊為何強(qiáng)烈反對她和帝右？明明一開始她給師尊說自己找到道侶的時候，師尊還是興高采烈的。

后來她違背師命叛出師門跟帝右私奔的時候，沒有后悔；師尊親自找上門和她斷絕關(guān)系讓她永生不要回到青山門的時候，她也不后悔；現(xiàn)在，她依舊不后悔。

只是有一絲遺憾罷了。

而現(xiàn)在，這絲遺憾也沒了。

雪望亭，書永修和師幻玉反應(yīng)各異。

雪望亭輕笑一聲，他就知道。文月兒是他們之中最自私的。

書永修別開了眼，一絲失望自眼中劃過，沉落心底。

倒是師幻玉神色不變，她畢竟年長于幾人，看著他們長大，了解每一個人的性子。文月兒雖然性子嬌俏，看上去不諳世事，卻極為聰慧冷靜，清醒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不，不后悔？洛云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看向遠(yuǎn)處的云。

沉默。

沉默。

文月兒是不知說什么，雪望亭是壓根不想說話，書永修是嘴笨說不出，師幻玉知道說再多也勸不回這人干脆就不說了。

沉默了一刻鐘后。

文月兒笑著起身，“既然小師弟的收徒大典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那我也——”

“要回來嗎？”洛云的聲音突兀地打斷她的話。

天真！不后悔我也能接！

回來？文月兒怔住，雪望亭和書永修齊齊轉(zhuǎn)頭，師幻玉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又后退了一步。

“現(xiàn)在青山門中，我為掌門?！甭逶破降卣f著，卻有一種老子天下第一，我的地盤我做主的牛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