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執的氣息充滿侵略性,緊緊地,把她整個人都包圍住了。呼吸,心跳,在這寂靜的夜里相互交織。
喜歡嗎?當然還喜歡。但是那又怎么樣。
林語笙掙了掙手,沒回答他的問題:“松開!”
電梯到達三樓的聲音叮地一聲響,有人來了。裴執反應很快,扯著林語笙進了一旁的樓梯間。
林語笙心里的火騰地一下就起來了,她掙開裴執的手,借著昏暗的光和裴執對視:“裴執,我知道你為什么要跟我分開。因為你媽媽的病,是不是。”
裴執眉頭一皺,他是打算把事情解釋清楚,但是沒想好怎么說。這種事,怎么說怎么像賣慘,他的性子,說不出。
沒想到林語笙自己知道了。
“我告訴你,我拿得起放得下。這件事你大可以直接告訴我,你要是出事了,我立刻扭頭去找別人。”林語笙說話的時候,下巴稍微抬起,一如裴執第一眼見她那般倨傲。
“我這個人道德感沒有那么強,考慮得沒有那么長遠。以后的事情以后才知道,但我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
裴執站在她面前,低頭看她,聽到這話眼神變得柔軟,是,沒錯。是林語笙能說出來的話,是她的脾氣。就是那嬌艷的小玫瑰,盛開一次,熱情得讓周圍一切黯然失色,是他的小玫瑰。
林語笙的每句話都擲地有聲,理直氣壯:“可是你自己給我加戲,覺得我會犯傻,覺得我放不下,以為我好的名義替我做決定。你自己做的決定,自己去履行吧。”
這就是她全部的心里話了,每一條道理都擺的清清楚楚。
她心里也亂,不止亂,還委屈。說完這話就氣沖沖地往家里走。裴執一把拉住她的手,溫柔但不失強硬地,制止了她的腳步。
林語笙抬眼和他對視,那雙黑亮的眼睛看著他,漂亮,但沒有什么殺傷力。
“還喜歡我就行。”裴執的表情帶了幾分初見時的那股痞氣,他眼尾輕輕勾起,有些無賴道:“是我做的決定,但我現在后悔了。”
林語笙心頭火氣,說不上是生氣更多一些還是羞惱更多一些,她手上占不了便宜,腳踩在了裴執腳上,裴執面不改色,絲毫沒有被踩痛的意思,林語笙咬牙切齒地,又狠狠碾了碾。
“勁兒太小了。”裴執做出評價,眼見林語笙又要生氣,他忙接了一句:“行了行了,不逗你了。你病剛好,好好歇歇。養好身體,回頭想怎么出氣我讓你怎么出氣。”
說完松開她,臉上那幾分調笑也收了,鄭重其事道:“我那天,剛看到我媽的確診報告,心里亂。那句話是我考慮不周。讓你傷心是我的不對,我認了。你不原諒我,也是我自己活該。”
“再給我個機會,成不成啊小姑娘。”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聲音輕的像耳語,尾調微揚,帶了些哄的意味,卻沒有輕浮。
真是要命,裴執這么哄人的時候,真是要命。林語笙張口就要拒絕,裴執伸出手,輕輕按在她的唇上:“沒開口就知道你要說什么了。別急著拒絕,再想想。”
說完松開手:“行了,回家吧。”
別說林語笙還喜歡他,就是不喜歡了,他也不會放手。今天晚上看見林語笙和路嶼舟說說笑笑,他才知道,自己也是有占有欲的,他只想小姑娘對他自己笑,也不能像她如果和別人在一起了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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