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整個生物圈，同一個物種表現出如此巨大的差異性，多樣性是絕無僅有的！你見過特殊到能領導其他同類的蟑螂么？你見過發動戰爭，屠戮同類的長頸鹿么？你見過哪一只猩猩突然學會了使用工具，然后推廣這種工具，推進猩猩界的工業革命么？
沒有，只有人類！”
“人類真的是被祝福的種族？”張茜幾乎也得出了和陶新社一樣的結論，這是科學神教經常宣稱的，也是科學自救會從未反駁過的圣訓之一。
科學軍也好，神學神教也罷，身為人類是他們共同的驕傲！
“沒錯。神愛世人，絕不僅僅是我們的宣傳口號。但是經過無數次遺傳，總會有些基因遺失掉，這對人類是可怕的損失。
例如吾主，雖然難以理解其中的原理，但他的確有能力操控死亡，他能生白骨、活死人，就像我們撥弄算盤一樣。這一點，即使是科學軍也不能否認吧？
這在我們看起來難以理解，但是海豚的聲吶，蝙蝠的雷達，在我們看來也難以理解。生命怎么可能演化成這個樣子？吾主不是人類，但他手上握著人類進化的鑰匙，甚至可以說是人類進化的下一個階段。只是吾主一人，就能使人類社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如果其他古神也復活了呢？”
陶新社慢慢退出了主控室，走到了另一邊。打開一扇高聳的鐵門，帶領張茜走了進去。
從鐵門內俯視下去，身穿白大褂的研究者們如同螞蟻一樣密密麻麻，各自忙碌。
“茜茜，這項工程堪比曼哈頓計劃，堪比登月計劃，堪比人類歷史上所有最偉大的科學項目，我們將在這里開啟人類的未來！”
張茜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可是，可是，”張茜突然想起地面上高聳的焚尸爐，巨大的毒氣車間，三年以來的戰斗，那些血肉橫飛的戰士，那些可怕的殘肢斷臂?！澳切┇I祭，那些是人啊，我們不應該這樣對自己的同類。難道我們沒有更合理、更科學、更溫和的方式么？”
“沒有，根本沒有。我對人類目前的社會結構已經徹底失望了。我們不允許克隆技術，不允許轉基因，不允許核技術擴散。政治杯葛科技，倫理壓制智慧。人性的貪婪、自私、懦弱，你都看到了。就像《三體》中降臨派所說的，人類墮落地太久了，依靠自身已經無法自救了?！?
“可那些都是一條條生命啊?！睆堒鐮庌q道。
“你真的覺得那些人的生命是有價值的么？我們能依靠的只有神！”陶新社振臂一會，大聲說道，仿佛在為自己的行為開脫一般。
“那個小孩？”
陶新社的臉色突然嚴厲起來，道：“茜茜，不要說出不敬的話，褻瀆神王是難以原諒的?！?
張茜低下了頭。幾個月前，她還是科學自救會的文膽、參謀。最早正是張茜和蘇小六想到了建立科學自救會，最早的革命綱領也是張茜提出的。而現在，在陶新社面前，在懸殊的力量面前，在可怕的事實面前，她也不得不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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