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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1 / 3）

陸議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抬眸見孫尚香緊抿雙唇眉眼彎彎憋笑憋得極其辛苦的樣子，便知她又是在打趣玩笑。

“郡主又說笑了。”他頷首輕笑道。

孫尚香撲哧一笑扭頭看著他，搖頭笑嘆：“你這么聰明，怎么連我是認真還是玩笑都聽不出來？”

“是臣愚鈍，不過……”陸議垂眸一笑反問道，“郡主不是說過不再騙臣了嗎？”

孫尚香笑容一僵，臉上掠過一絲尷尬。

糟了，她給忘了。

昨天才發的誓，今天就給忘了孫尚香心下赧然面上卻還是嘴硬道：“我……我忘記了、食言了、反悔了，不行么？”

跟她認識這么久，陸議也漸漸熟悉她的脾性，常常是隨性而為，想說什么就說什么而且她還愛開玩笑就像昨日她裝扭傷腳誆他背了一路，后面發誓再也不騙他估計也只是隨口一說。

他心里明白有些話她隨口一說或許她都沒放在心上但他仍然不由自主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

陸議眼底笑意閃過低聲應道：“當然可以，郡主開心就好。”

孫尚香聽見他這么說，第一反應是他不想理她，但當她對上他的眼眸時，便知他并不是在敷衍，而是真的這么想。

他唇畔掛著淡淡的笑意，溫和的眼神似能包容萬物。

孫尚香忽然覺得有些汗顏，她總覺得他心思埋得太深，讓人看不透，可事實上他從未欺騙過她，她卻不止一次欺瞞過他，從他們相識之初她就隱瞞過自己的身份，這次來海昌她也沒說出來的真實原因……

“我騙過你，你為何還這么相信我說的話？”孫尚香眨眨眼，略帶羞慚地看著他，小聲問道。

“因為臣知道郡主并無惡意，每個人都有不能或是不想與外人道的隱衷。”他望著不遠處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頓了頓，復又輕笑一聲道，“何況如方才所言只不過是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她情不自禁脫口而出，“你也有隱衷嗎？”

陸議神情微震，愣了愣，有些倉促地移開眼眸，緘默不語。

孫尚香見他雙眉微斂，知道自己又讓他為難了，連忙自嘲般笑了笑，“瞧我問的。若你所言，每個人都有隱衷，沒關系，你若不想說就不說，你若想說，我一定傾聽。”

她難得通情達理的話卻并沒讓陸議眉心舒展，反而越蹙越緊，長睫微顫，似乎陷入了某種掙扎。

孫尚香看著也不由地皺眉，既疑惑又擔憂，手輕輕拉著他的衣袖，“陸伯言？”

陸議忽地起身，轉而跪在她身前。

孫尚香震驚得雙眸瞪大，“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

陸議單膝跪地，抱拳垂首，蹙眉沉聲道：“臣確有一事隱瞞了郡主。”

孫尚香離開石凳，弓著身子，伸手握住他的雙臂使勁往上拉，她知道自己勁大，肯定把他攥疼了，可陸議仍如青竹咬石般紋絲不動，她忍不住急道：“不管什么事你先起來再說！”

陸議將頭垂得更深，她看不見他的神情，可聽著他的語氣已然變回了以往的謙卑恭謹，“臣深知此事定會令郡主生氣，卻不得不為之，臣思慮良久，不敢奢求郡主原諒，無論郡主如何責罰，臣絕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