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從沙發(fā)上做了起來,葉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上又一次被蓋上了毯子,若不是今天是陰天,葉辰都以為時光倒流了。不過這次他很快就清醒了,不是因為剛剛做的噩夢,而是因為在夢里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晚上不應該會睡著的。
以前每次想到當年的案發(fā)現(xiàn)場他都會徹夜難眠,但昨晚他記得自己剛躺在沙發(fā)上就睡著了。
辦公室的門也如昨天一般在他剛坐起來沒多久就開了,不過這次葉辰看到的是兩眼朦朧、頭發(fā)披散的林雪。葉辰注意到林雪在開門之后頓了一下,明顯她已經(jīng)注意到自己了,但是林雪硬是裝作沒看到一樣打開自己的柜子拿出洗漱用品,然后緩緩走出辦公室。
葉辰直接笑出了聲,他現(xiàn)在只能用可愛來形容林雪,特別剛才裝作沒看到他的樣子,簡直是滑稽。
門外的林雪聽到葉辰的笑容后撅起了小嘴,拉開門嬌蠻地喊道:“哼!看破不說破,還是好朋友。不對,還是好師徒。”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葉辰聽了她的話后笑得更厲害了,這使得她像逃兵一般趕緊跑向了洗手間。她在心里抱怨著:要不是不想讓你看到我這懶散的樣子,我才不會裝著沒看見你呢!
……
下了樓,到了會議室,葉辰看到白板前站了一個人,正是局長林正軍。葉辰正在想要不要打招呼時后腳進門的林雪先開口了:
“爸!你怎么來了?”701的辦公樓是獨立的,與啟秀公安局不在一起,林正軍必然是專程過來,而且現(xiàn)在是早上七點。
林正軍沒有回頭,指了指桌上的幾大兜包子,“給你們帶的早餐,我可不能讓我的人再有第二個跟郭浩一樣的。”
再一看,網(wǎng)絡組那邊的人都已經(jīng)開吃了,葉辰也被林雪拉著過去拿了一個吃。品嘗著美味的包子,葉辰邊看著在白板前沉思的林正軍,時隔兩年,他第一次仔細觀察這位曾經(jīng)的上線,上次慶功宴就顧著喝酒,根本沒有說上幾句話。他的確上了年紀,白發(fā)已經(jīng)侵占了大半,歲月的痕跡在臉上也是那么的明顯,剎那間,葉辰發(fā)現(xiàn)自己對林正軍的怨恨已經(jīng)不知在何時消散了。或許是因為葉辰放下了一切,更或許是因為他是葉辰徒弟的父親。
“線索都斷了?”林正軍似乎知道葉辰在看著他,沒有叫人,他直接問話了。
“嗯,只剩下對下一個受害者的模糊猜測,正在排查。”
“兇手進化這么快,如果真的有下一個的話,應該會更加令人發(fā)指吧?”
林雪確定這種類似的話她聽到過,看了一眼依舊津津有味地吃著包子的葉辰,她想起來這是葉辰昨天說過的話。
林正軍轉過身,意味深長地看了葉辰一眼,鄭重其事地說:“趁著媒體還沒發(fā)現(xiàn)這案子,盡快把案子破了。兒童失蹤案剛剛結束,啟秀不允許再出現(xiàn)這種殺人魔鬼。”
“哦。”葉辰只是簡單地回答了一個字,但林正軍聽了卻是滿意地笑了笑,他又朝林雪使了個眼色,林雪馬上明白意思是讓她服從葉辰的指揮。林雪馬上立正給林正軍敬了個禮作為回應。
林正軍笑罵了一聲,指了指一個椅子上的背包,“這是你張姨給你準備的換洗的衣服,我明天再來拿,當然,明天不用來最好。”言下之意,林正軍是希望今天能把案子破掉,這樣林雪就能晚上回家了。葉辰雖然聽了出來,但是只能靜靜地吃著包子,因為這次他真的保證不了。
“知道了,不管怎么樣我今天要是有時間就回家一趟。真是難為您了,張姨還給你找個我的背包,您一個大老爺們兒拎著這么個包走街上不覺得尷尬嗎?”林雪臉色微紅,畢竟都上了班的人了,還讓家里人這么照顧,況且還有外人在。
“我去!”葉辰突然站起來大叫一聲,嘴里的包子也噴出來好多,緊接著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頭上,他興奮地跑了出去。
林正軍疑惑地看了看林雪,林雪無辜地搖搖頭,但她心里還是有些興奮的,因為她知道葉辰一定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線索,而且是他之前沒有意識到的。至于線索的重要程度,單單聽葉辰那么響的一巴掌就知道了。
不到五分鐘,葉辰跑進會議室,手里多了一個灰色的背包,背包的一角還有這明顯的紅色油漬。
是背包!王棚口中的背包,也是兇手背過的背包。昨天他們所有人的重點都在于王棚能不能描述出兇手的相貌,卻忽略了他前面提到的兇手第一次出現(xiàn)是背著孫可的背包出現(xiàn)的。葉辰直接跑到網(wǎng)絡組一個女同事旁邊,“小姑娘,把6月9號晚上6點以后小坡崗周圍所有能用的監(jiān)控都調(diào)出來,目標人物男性,身高1米75到1米80之間,重點就是背了這樣一個包。同時命令出租車公司全區(qū)域詢查,詢問當時有沒有人拉過這樣一個人。”
林正軍看了看椅子上的裝著林雪衣服的包,笑道:“我這趟還真沒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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