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五跟著郭老二進了牛棚，此時郭老大跟郭老捏一起蹲在牛棚里，看到郭老二回來，郭老大起了身說道：“二弟！咱爹都給俺說了，俺沒有啥意見。”
郭小五和郭老二都知道大哥說的意思，老黃牛是幾個兄弟兌錢買的，一直是郭老二養著，這賣了老黃牛的錢兒，郭老大一分不要。
至于郭老三，更不會要這個錢兒！所以這35個大洋都是二哥的。
“大哥，晚上弄兩菜，咱兄弟喝兩盅！就別讓大嫂做飯啦。”郭老二說道。
“那中！恁不說俺也要搓一頓兒。”郭老大笑著答應道。
“小五，爹！也過來，給俺娘說一聲，也別開火啦。”郭老二對著郭老捏說道。
“那中！等下俺就給恁娘說去。”郭老捏說道。
這些話說過，郭老二又蹲了下來，看著老牛臥著的地方。
郭老大嘆息一聲，走到郭老二的身邊也蹲了下來，勸說道：“二弟啊！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咱家老牛啊早晚有這么一天！眼前兒得了病，獸醫說治不好！也活不了幾天兒，恁也別太難過嘍，這不建立還有個騾子嗎？好好的喂著，咱兄弟啊照顧牲口都比不上恁。”
“俺明白大哥！就是俺這心里啊不落忍，不好受啊！”郭老二說道，眼睛說著就濕潤了。
郭老大拍了拍郭老二的肩膀，也不再勸說！只是深深嘆息了一聲。
郭老二片刻起身，抱著一捆麥秸放在了牛槽內，把騾子給牽著過來，拴在了老黃牛以前栓過的地方，又從牛槽下的麻袋里捧出來一大捧的麥麩子撒進牛槽里。
郭老二摸了摸騾子的臉兒！拿起給牛梳理毛的牛扒子，給騾子梳理著皮毛，悶不吭聲，也沒有多余的話說。
郭老捏起了身，往廚屋里走去！郭小五和郭老大就這么看著郭老二，看著郭老二這個樣子，兩人心里也不咋舒服。
“恁二哥啊……哎！”郭老大嘆息了一聲。
郭小五遞給郭老大一根煙兒，然后站了起來！他不想再看下去，實在是受不了這傷感的氣氛。
二嫂在燒鍋做晌午飯兒，郭小五想去烤烤火，出了牛棚到了廚屋門口的時候，看見爹把那35個大洋逃出來，放在了二嫂的手里。
二嫂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摸了摸眼淚兒把大洋接過來說道：“爹！錢嫩多，恁拿回去些。”
“爹家里不缺錢兒，留著照顧恁娘家，給俺孫子存著。”郭老捏說道，扭頭就出了廚屋，拽了一下郭小五哼了一聲：“回去！恁娘做好飯了，晚上啊咱再來。”
牛棚那邊，郭老大也從牛棚了走出來！對著郭老捏說道：“爹！俺回去啦。”
“中啊！黑嘍記得過來。”郭老捏囑咐了一聲。
出了二哥家的院門，郭老捏也不說話，直到回到家里還唉聲嘆氣的，要不是老黃牛得病！就是老了沒有了力氣，也能多養幾年，多活個幾年。
郭小五跟著老爹進了廚屋！父子兩個蹲在灶窩里烤火，娘瞅了瞅這父子兩個問道：“賣了嗎？”
“誒……”郭老捏煩躁很，也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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