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晏驕是真的低估了廖無言的執(zhí)行能力。
他扮演的是一位家境殷實,在外游學兩年有余的京城舉子,如今正好回家考試。
安全起見,也為更符合常理,他身邊還帶了衙役林平扮演的健仆。
兩人黃昏去的煙雨樓,一直到了深夜才帶著滿身脂粉酒氣回來,而那個時候,晏驕已經(jīng)反復(fù)抵抗睡魔失敗后精神昏迷了。
她也曾是一位熬夜無數(shù)的鐵血女戰(zhàn)士,但來大祿朝之后,沒了一切電子設(shè)備和夜間消遣,她被迫跟大家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如今早已養(yǎng)成空前良好的作息習慣,這會兒竟然熬不住了!
廖無言回客棧后,龐牧親自來敲門喊人,晏驕的腦子尚未清醒,可身體已經(jīng)本能的從床榻上彈起,暈暈乎乎的開門,然后一腦袋扎在龐牧下巴上。
兩人同時發(fā)出一聲悶哼。
伴隨著鼻梁上端傳來的劇烈酸痛,晏驕終于徹底清醒。
從軍多年,龐牧自認長了一副銅皮鐵骨,敵軍刀劍往他身上削下皮肉都不會皺一下眉頭,可現(xiàn)在,只是一個姑娘輕輕撞了下,他便止不住的渾身發(fā)燙,被撞到的地方更是好像有什么在砰砰砰狂跳不止,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匯聚過去。
“晏姑娘,你沒事吧?”
這細皮嫩肉的,可別磕壞了。
晏驕揉了揉鼻子,甕聲甕氣道:“還好,倒是龐大人,你沒事吧?”
其實這會兒龐牧的下嘴唇確實被牙齒磕破了,口腔內(nèi)緩緩彌漫著腥甜,但他的嘴角卻止不住的上揚,然后看著晏驕明顯紅了一塊的鼻梁心疼不已,“都紅了,真是對不住,叫個大夫瞧瞧吧?”
晏驕噗嗤一笑,也不覺得痛了。
兩人前后腳進門,齊遠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才要招呼他們過來坐,卻突然像是發(fā)現(xiàn)秘聞一樣拼命推搡圖擎。
“老圖,瞧瞧,瞧瞧啊,大人動作忒快,只是不夠溫柔體貼,都給親紅了!”
圖擎:“……”
他都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跟這么個傻子搭檔多年竟屢戰(zhàn)屢勝,究竟是我方將士太過勇猛,還是敵軍過于無能?
你家親姑娘往鼻梁上親啊?
廖無言無法忍受青樓里帶回來的味道,先去沐浴更衣,而不那么講究的林平已經(jīng)克制不住激動的心情,與龐牧安排的兩個護衛(wèi)一唱一和,呱唧呱唧的講起來:
“先生真乃神人也!”林平非常用力的比了個大拇指,布滿血絲的眼球里迸發(fā)出熾熱的名為崇拜的光,“今日也有不少書生在,都是慕名而來,點名要嫣紅。那嫣紅卻一直半遮半掩,只是端坐高臺彈琵琶,又唱些個什么酸不拉幾的小曲兒,叫人聽了渾身難受。”
“一眾書生越發(fā)狂熱,又有人作詩、題詞的,先生當時便嗤笑一聲,起身便罵!”
正聽得如癡如醉的晏驕:“……啥?”
罵人是什么神操作?
然而這會兒沒人顧得上她的疑惑和震驚,都在聚精會神聽林平手舞足蹈連筆帶劃的描繪廖先生當時的壯舉:
“先生先把那幾名舉子所作詩詞都拎出來批了一遍,貶的一文不值。我雖不大懂,可瞧他們羞憤欲死的模樣,還有看客們的哄堂大笑,約莫確實不好。”
“那些人惱羞成怒,依仗人多勢眾,便一擁而上,對先生呈圍剿之勢!”
說到這里,林平激動地臉紅脖子粗,當即狠狠一拍桌子,猶如說書先生在世,口水橫飛道:“可先生如此神勇,哪里有半點畏懼退縮!當即以一人之力迎敵,舌燦蓮花引經(jīng)據(jù)典,生生叫我知道了何謂舌戰(zhàn)群儒!”
“他罵這些人,書都讀不好,做的文章詩詞狗/屁不通,還有臉妄稱學子,日后更無從安邦定國。如今又放著正事不做,反而在青樓戲耍取樂,不僅侮辱了圣人,辜負家鄉(xiāng)父老,更是連自己都騙了!可謂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下流種子!”
“在場好些嫖/客都跟著叫好哩,有兩個舉子也不知是羞憤太過氣厥過去,還是下不來臺裝昏,直接就給人抬走了……”
晏驕聽得目瞪口呆。
開場就這么勁爆的嗎?
說話間,廖無言已經(jīng)煥然一新的過來。
他穿著一身月白色長袍,隨手束起的烏發(fā)還有些濕漉漉的,眉眼間的疲倦難掩從容自若,間或抬眼,淡然的目光中隱約流轉(zhuǎn)著孤傲,整個人就非常魏晉名士風流。
晏驕特別激動,只覺得全身的困意都煙消云散。
她為什么要是女子?她也想去煙雨樓看現(xiàn)場啊!
“晏姑娘,晏姑娘?”雖然明知晏驕沒什么不好的心思,可眼睜睜瞧著她這般,心里難免有些酸溜溜的。
龐牧忍不住微微抬高了聲音,“晏姑娘,雨夜里涼,且用些熱水吧。”
“啊,多謝大人。”回過神的晏驕接了茶杯,連忙正襟危坐起來,又沒事兒人似的問道,“廖先生,方才林平他們已經(jīng)將您在煙雨樓的經(jīng)歷講了,只是后面嫣紅請您去進去,里頭的事便不得而知。”
她一說“請您進去”四個字,眾人的眼珠子都齊刷刷亮起,其中尤以齊遠最為突出,簡直都要發(fā)綠了。
素有賢者之名的軍師上青樓,更與名妓共處一室,多么稀罕呀!
廖無言沒好氣的剮了這些始作俑者一眼,給自己倒了杯清茶,啜了一口,這才不緊不慢道:“因那嫣紅言明只接讀書人,那些人又被我打發(fā)走了,一時倒也無人上前自討沒趣,且不說她究竟作何想法,也只能叫我去了。”
他素來懶得與庸人爭搶,空等又非他所愿,索性一勞永逸,且先得了今日的空檔再說。
然而文人恐不會輕易認輸,只怕接下來幾日,他有的忙了。
圖擎到底略謹慎些,“會不會太過刻意?”
“這有什么?”齊遠渾不在意,“自古文人相輕,莫說妓/院這種時時刻刻要在姑娘們面前表現(xiàn)的地方,你且看朝堂上那些文官兒罷,都是成了精的狐貍,可曾收斂?破口大罵甚至公然對立、相互詆毀的時候還少嗎?若非還要些臉面,只怕恨不得跳起來咬死對方哩,我瞧著都累得慌。”
這倒也是。
晏驕輕笑出聲,貌似不經(jīng)意的問道:“齊大人說的有趣,只是人家好歹也是朝廷大員,真會這樣不堪?難不成你親眼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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