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陳氏都心事重重,偶爾看一眼悶頭走路的禾早,也似是有無數(shù)話要說。
七寶卻滿是敬佩地看著禾早:“二姐,你可真行,奶和小姑都怕著你咧!”
禾早卻是一笑:“這有啥哩,她們怕的可不是我,是我的嗓子,你沒見這幾天小姑躲在屋里不敢出門嗎,要是再來兩次,小姑說不定就嫁不出去了!”
四寶掘唇笑著,剛想說什么,陳氏卻突然開口:“早兒,女娃子家口齒太利不是好事,你以后遇到家里的事少說話,你到底是小輩,說話沒有立場!“
周圍的氣氛便是一變。
禾早冷笑一聲:“就像娘一樣賢良是不是?”
陳氏皺了眉頭。
禾早繼續(xù)說道:“我跟娘你不一樣,你是秀才家的姑娘,我就一鄉(xiāng)下野丫頭,是最不肯吃虧,誰也別想讓我吃虧!”
“早兒……”四寶不贊同地看著她。
而陳氏的臉色只就雪白了。
禾早舔了一下發(fā)干的唇,扭過臉不做聲。
其實,陳氏現(xiàn)在的性子與她之前的家庭環(huán)境有很大關(guān)系,禾早這樣說,簡直是在揭她的傷疤。
一路詭異的沉默。
等終于到了五賢鎮(zhèn)上時,四寶才微微松口氣,笑著:“娘,咱去和春堂吧,咱的東西都在那賣的。”
陳氏勉強笑了笑。
到了和春堂,一切也很順利,那掌柜的也在,姓曹,對禾早印象很深。
看到他們的兩大壇子,便含笑問:“昨天伙計說的賣蝎子那姐弟倆是你家吧?”
禾早甜甜的笑:“曹掌柜,我們又來了,還請你多多照應(yīng)!”
“小丫頭就是嘴甜。”曹掌柜笑呵呵地說,等到去后院秤蝎子的時候,十分驚訝:“竟有這老多!”
陳氏似是從未來過這種地方,有些局促。
禾早卻笑著說:“我們一家子天天都上山去,昨天是想想看看行情,今天才算是正兒八經(jīng)地賣,掌柜叔叔,您給多秤點??!”
曹掌柜似笑非笑:“這幾百只蝎子下去,咋的也有五六兩銀子,你這小丫頭還不知足?。俊?
“錢自然是多多益善啊!”禾早笑嘻嘻地回答。
像禾春兒他們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如今的禾早,但是陳氏卻是第一次見到在外人面前的她,不由十分驚訝。
她腦海中閃過以前呆愣木訥的禾早,再看看如今伶牙俐齒,對人笑臉相迎的禾早,一個人,短時間內(nèi)真的會變化這么多嗎?
秤了蝎子,總共是五斤三兩,五千五百多文錢。
金銀花蜜也是攢了好幾天的,有五斤多點,干金銀花則有十二斤,綜合下來是三千八百一十六文。
兩者相加,一共是九千多文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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