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伏云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跪坐于太守身后的年輕人,蒼白著臉色,身材單薄,但氣勢平淡也醇厚,看向他的眼神不帶半分敬意,更別提低頭示好。
雖然不知這太守找他究竟是何事,但顯然不是好事就是了。
“周老爺,我查到令弟死因了。”
“死因,不就是被聞玨那個瘋女人殺的嗎?怎么?難不成還是人假扮的?”周伏云冷笑道。
太守沉默片刻,笑道,“我說的是,我查到了聞先生為何會殺周二爺?今日找來周老爺也是為了商量之后的處理。”
“一個發瘋的女人,殺人還需要理由?莫不是太守大人也跟外面那些閑言碎語的人一樣,盡搞些莫須有的緣由吧。”
“周老爺,除了瘋子,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去殺另一個人,為仇、為錢、為情,總會有一個理由,在此之前人們并不知道周二爺與聞先生有何瓜葛,因為想不通,所以才會傳出聞先生瘋了的傳聞,可是我想周老爺你也知道,聞先生并不是瘋子,那么她究竟為何要殺你弟弟?
周老爺幾番拒絕,不愿知道真相,究竟是信了外面傳聞,還是說,早就知道真相?只是這個真相并不太好,所以不愿意接受?”
孟徽安直視著周伏云緩緩道。
在他說完的那一刻,周伏云狠狠瞪著雙眼,難掩的氣勢與壓力從他身上發出,就這樣死死的壓向孟徽安,若是常人,或許早在這樣的恐怖壓力下瑟瑟發抖,可孟徽安依然面色如常,嗯,如往常一樣蒼白平靜。
周伏云這點壓力,別說與他皇帝舅舅相比,就是他那老爹發火起來,也比周伏云看起來恐怖,身居高位的人,長年累月下來,總有一種居于領導地位的氣勢,當他們放縱渾身的氣場,去壓迫一個想要讓他低頭的人時,總是比挑眉瞪眼的普通人來的可怕。
孟徽安見狀不僅不怕,還坦然一笑,這看起來溫柔的笑容,在周伏云看來,不是挑釁還是什么?
一個不知來歷、不懂禮數的小輩!
竟敢這么失禮!若非這小子坐在太守身邊,向來是個出身不錯的年輕人,周伏云現在就已經叫人把他帶下去了。
“哼!聞玨患失心瘋,殘忍殺害我兄弟一事,證據確鑿,如今人都死了,竟然還有人為了給自己謀利益,扒著死人都不放過,你究竟是誰家小子?為了所謂的名氣,就這般顛倒黑白,還算計在了老夫的頭上?”
孟徽安嘆了口氣,他分明什么都還沒說,這周老爺就開口說他顛倒黑白、算計死人,當真是好大的冤枉。
“周伏留已故二十多年的發妻尤心玉,與聞玨先生是結拜姐妹,這件事周大人知道嗎?”
“嗯?這又是何人傳出的瞎話,一個普通平民,怎會與我弟妹是結拜姐妹,還是說這話是聞玨身前說的?為了攀扯自己的身份,當真是什么話也敢編,也確實是這些賤民常用的做法,出身卑微,祖上找不出個能人,就說自己與誰誰誰是姐妹兄弟,也不看看別人會不會正眼看她!”周伏云冷笑,這般刻薄冷漠的話語,可與傳聞中樂善好施,關愛百姓的周家大老爺全然不同。
孟徽安卻覺得好笑,不僅是他覺得好笑,身旁的太守也是,他們既然能直接叫人找來周伏云,自然是拿到了所有證據的,知道一切之后,再看眼前人的百般否認,自然帶了幾分偏見。
“既然周老爺不清楚尤心玉與聞玨的關系,那尤心玉究竟為何而死,周老爺清楚嗎?”
若說之前周伏留還憤怒于這兩人的故弄玄虛,這個問題一出,就直接有些慌了,他們……果然知道了聞玨為何殺他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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