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顏切身體會到了,什么叫寧可得罪君子一個,不可得罪小人十個。
她不過就說了一句饞尹玉堂身子,這廝竟然就把她按在這里……給他擦背?
這是人干的事兒嗎?
手拿著布巾在尹玉堂的后背上惡狠狠地擦兩下,心里都快把他祖宗十八輩問候遍了,面上卻還是柔情蜜意地露著笑臉,如同二十一世紀某些特殊服務行業者,賠著笑臉問道,“您看這個力道還滿意嗎?”
以前稍微摸一把就吱哇亂叫,像是被輕薄的黃花大閨女,現在倒好,主動送上門來讓她白嫖。先前解件兒衣服都不讓,現在卻***著和她赤誠相對。
刺激。
尹玉堂沒接話,手指揉著眉心,看似極其疲憊。
要是尹玉堂不老實點兒,江顏可能掉頭就跑了。但現在尹玉堂乖乖地在浴桶里一坐,江顏就動起來不該動的心思了,她眨巴眨巴眼睛,試圖將手伸進水里,再向下摸摸。
上次無意間碰過一次,雖說不至于有八塊腹肌,但也算得上是棱角分明。摸上去的手感軟硬適中,江顏已經有一段時間念念不忘,一直惦記著再找個機會摸一次了。
她柔若無骨的小手還沒等達成自己的愿望,就聽尹玉堂開口道,“明日,你不要輕舉妄動。”
前生尹家人回長安與江顏的第一次見面是不歡而散,嬸娘想給她下馬威,江顏卻一股子傲氣不肯低頭。兩人在正堂便吵起來,不慎打破正堂的花瓶,氣得尹老爺子渾身顫抖一病不起,身體每況愈下,不出一年便去世了。
尹玉堂為此險些休妻,卻被李仁之駁回,足足冷落江顏半年有余,
見公婆緊張的人應該是她,她明天敢大聲說話就算不錯了,還能怎么個輕舉妄動?
應當是擔心她和公婆要和離書吧?
江顏撇撇嘴,語氣里帶幾分抱怨道,“既然你怕我跟你父母說,那你就干干脆脆地把和離書給我不好嗎?三年之后我們再和離,你也不吃虧我也不吃虧的。”
反正現在尹玉堂***著在浴桶里,就算是真的看她不順眼覺得生氣總也不至于從浴桶里爬出來動手,所以江顏格外肆無忌憚。
她的小爪子接著擦背的動作“不經意”地摸一下尹玉堂的腹肌,然后才繼續道,“像是你這樣優秀的人,肯定會有很多人都愿意嫁給你當妻子的。你也沒必要非要在我這個歪脖子樹上吊死是不是?”
優秀。
尹玉堂水下的指尖微微蜷起,方才與尹衾在一起時,江顏就曾經提起過這個詞。并且還有理有據地提出他與李慶云的差距,以及……他較李慶云的勝出點。
與江顏成親十年,他從未從江顏口中聽過對自己的稱贊。江顏與他之間的交流,從來都是相敬如賓,禮貌而疏離,仿佛是在完成什么任務。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愿?”
尹玉堂斂眸,許是因為此地水霧蒸騰,所以竟然連說出口的話都柔軟三分。往日里凌冽的眉眼沾染上幾分水氣,竟鬼使神差地顯得有些委屈可憐。
若是讓同僚瞧見,怕是沒人會相信這是朝堂上能言善辯能生生將老臣說的涕淚橫流的中書侍郎。
江顏沉默了。
不管怎么算,處處都好的尹玉堂都沒什么能讓她討厭的地方。人長得好看聲音又好聽,有這兩點在讓江顏覺得之前的殺意都可以當成是生活里面用來調劑的情趣。
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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