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三刻,傳旨的太監到了王府。
今天是必然要進宮面圣的,所以顧懷早早的就收拾好了在客廳喝著茶。
傳旨的居然又是跑了一趟西涼的陳公公,顧懷起身接旨。
“陛下有旨:宣靖王顧懷入宮覲見,特賜乘車入宮,至御書房面圣!”
收起圣旨,陳公公的老臉笑起了褶:“王爺,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哇,咱家可算又見著王爺了。”
顧懷臉上的笑容頓時真誠了幾分,一邊出門一邊拉住陳公公的手,順便塞過去個紅包:“這京城孤可沒幾個熟人,見著陳公公孤也開心得很。”
“王爺客氣,王爺客氣,那咱這就動身?”陳公公知道顧懷出手大方,這才主動攬了這活過來,眼下得償所愿,當然是畢恭畢敬把顧懷請上了馬車。
這馬車也是才從司禮監庫房里提出來的,估計也是有段時間沒用了,雖然裝飾豪奢,內部還放了熏香,但顧懷聽著上馬車的吱呀聲總覺得這車要散架。
畢竟皇帝特賜乘車入宮一般都是給年紀大了的大臣以表示愛惜的,按道理應該特許顧懷宮中騎馬,顧懷也不知道魏皇搭錯了哪根筋,害的他還特意把踏雪牽到了院子里。
陳公公坐到了車轅上,趕車的宦官驅動了馬車,迎著長安城升起的朝陽,沿著朱雀大道往皇宮駛去。
不得不說這馬車內飾豪華了坐著是真舒服...尤其是點了熏香,熏得顧懷昏昏欲睡。
然后他就真睡著了,是給陳公公搖醒的。
“王爺,王爺醒醒,哎喲我的王爺誒,你可快醒醒,已經到宮里了,陛下在御書房等著呢!”
顧懷朦朦朧朧醒過來,拍拍臉頰清醒了下,下了馬車。
陳公公一路引著顧懷穿過幾座大殿,停在了御書房前,請顧懷在外等候,自己進去通報了。
顧懷站在外面看著皇宮里的景色,有些出神。
按照自己一開始的打算,接下來這場會面,基本就會決定自己這次入京的目的能不能達成了。
如果一切順利,自己在來的路上推演了許久的那個計劃就可以正式開始,如果不順利的話,大概祭祀之后自己就得回涼州,然后回到之前那種日子。
他有些期待,也有些擔憂。
他開始結合自己聽到的那些消息,猜想魏皇是個怎樣的人。
上次來根本沒能看清多少,那時候的魏皇很威嚴,權勢到了巔峰。
如今呢?聽說身體不太好,已經很久沒上朝了,接觸的只有宦官方士,連兒子都不能見到他,更別提官員了。
對自己的態度怎么樣?自己來的路上已經想過很多了,很大程度上自己是塊牌坊,如果在京城之外出事,可能外界對宮中的風評就會出現問題,畢竟這種事情哪怕不是宮里干的,也是黃泥巴掉褲襠,說不清楚,以后的史書上也會進行曖昧的記載。
但如果自己進了京城,那就不一樣了,自己如果在京城出事,那以后的史書怕是就要指著魏皇的脊梁骨開罵了。
畢竟得位不正,畢竟四代都沒敢對靖王一脈下手,畢竟他顧懷現在是太祖一脈的獨苗...
他要是死了,太祖這一脈就絕了,哪怕太祖高皇帝還是會在太廟享受祭祀。
所以他來的時候就想好了,這次就是得囂張點。
只要開了頭,就沒打算灰溜溜回涼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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