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么。”
“奎寧牛肉，之前吃過一次味道不錯(cuò)，肉質(zhì)很細(xì)膩。”
南煙盯著面前這塊兒肉，外焦里嫩，側(cè)切面緋紅，鮮嫩多汁，看著著實(shí)讓人胃口大開。
前幾次和他吃飯都草草了事，不知怎么，今天彼此好像都用了點(diǎn)心思。
她便用刀叉切下一塊兒，放口中，細(xì)嚼慢咽。
果然美味。
“怎么樣？”懷禮眉梢微揚(yáng)，問她。
南煙滿足地點(diǎn)點(diǎn)頭，眼眸明亮，“還不錯(cuò)。”
懷禮便彎了彎唇，低頭，也慢慢緩緩地切，不經(jīng)意地問了句，“你姐姐是做什么的。”
“嗯？”南煙一怔。他很少問她的事。
“在廣東？”他思索著，看著她，“你說的。”
“嗯對，目前在，”她不知怎么解釋，囫圇說，“在做生意吧，不太清楚。”
“在北京沒別的親人了嗎。”懷禮又問，微微笑著。
“還有……舅媽，舅舅，在這邊，”南煙說，“不過不怎么往來，之前上學(xué)時(shí)候在他們家住過一段時(shí)間。”
“哦這樣。”他沉吟。
“你呢，你一直都在北京？”南煙明知故問。但還是想通過晏語柔給她的那些訊息更了解他一些。
懷禮不認(rèn)為晏語柔什么都沒告訴她，包括之前她說沒有他的電話號碼他也是存疑的。
他只是淡淡地笑，解釋道：“不是，我父母離異很早，我初中來北京讀的書。”
然后就是晏語柔一家一直在照顧他吧。
他沒往下說，她已經(jīng)有了答案。
一杯酒下了肚，南煙有點(diǎn)醉意了。
她的酒量時(shí)而好，時(shí)而不好。心里沒裝事兒的時(shí)候千杯不倒，心里裝了事兒就很容易醉。
她順勢撐住腦袋，眉眼之間攏著一層朦朧的嬌酣，笑盈盈地瞧著他。“知道嗎，大部分時(shí)候我覺得你挺忙的，想見你又不忍心打擾你，但是見到你了，又特別想打擾你。”
懷禮低頭顧著吃飯，笑一笑，“你想怎么打擾我。”
“我不知道呢，”南煙說，“有時(shí)覺得你離我很近，大部分時(shí)候覺得你離我太遠(yuǎn)了，想靠近又靠不近，想遠(yuǎn)離又遠(yuǎn)離不了。”
她說著探身湊近了他，盯著他的眼睛，“懷禮，你對誰有過這種感覺？”
懷禮輕輕挑眉，笑，“對你算嗎。”
南煙額頭抵住他肩，又抬頭，看著他吃吃地笑，“你開玩笑啊。”
“喝多了，”懷禮推開她杯子，指腹摩.挲她臉頰那道淺淺的疤，已經(jīng)愈合了，“乖，吃點(diǎn)東西。”
南煙便聽話地吃東西了。果然很好吃。
二人又有的沒的聊了兩句，上了道新菜，他還為她介紹菜品。顯然是這里的熟客，也精通這樣的美食。
她好像是真的醉了，聽他說話，都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于是不留神一口咬到了芥末，味道直沖天靈蓋兒。
辣的她眼睛就紅了。
“我不是說了有芥末嗎，”懷禮愣了一下，苦笑著，拿了面巾紙?zhí)嫠裂蹨I，低聲地問，“不能吃辣？”
南煙搖頭，舒緩著鼻腔的感覺，呼吸都不暢了。
好像被他傳染感冒了。
所以說跟他上床真的會上癮，冒著感冒的危險(xiǎn)都要跟他接吻。
都說感情或許可以睡出來。
一直想睡也是種感情嗎？
“我看看，”懷禮溫涼的指腹抬起她下頜，她便這么半仰起臉來，紅著眼眶瞧著他，不知道的以為他給她怎么了呢。
他有些好笑，顯然又因?yàn)轱L(fēng)度在忍耐，“哭了就不好看了。”
于是她把眼淚匆匆擦掉了。
喝了口紅酒舒緩，不留神，又打了個(gè)嗝。
好狼狽。
他又笑了起來。
南煙不知哪來的脾氣，倏地一口就咬他的嘴巴。
“煩死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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