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定定與韓默當天晚上并沒有留在祭殿史料館。還沒有到關門時間,他們就離開祭殿,召喚出仙土殿,啟程飛往交界的那座名字極為古怪的山脈。
若用普通的飛行法器,需要用的時間太久。柳定定和韓默沒有時間浪費。
況且,他們也沒有隱瞞身份的必要了。他們已經看完祭館史料館所有的資料,皆下來只是要坐下來想一想,從中找出解決問題的方案。
祭殿有許多神秘之處,需要他們去探查,但他們敏感地發現,或許祭殿真正的特異之處,必須在祭殿大門關上之後,才能顯現出來。
〝你覺得我們真的能夠在過去或者未來嗎?〞仙土殿內,柳定定看著外面飛逝到幾乎看不清的風景,突然問道。
〝光是想想,我們曾經做過的事情,被一個穿越過來的人,全部推翻掉,而我們的命運,成為別人手中隨意剝弄的弦,就不太甘心。〞柳定定沉默一陣子之後突然說道。
韓默仍然在搗弄他的丹藥,每次他有了新的心得和想法,他就忍不住想試看看。今天,他突然想把從來沒拿來入藥的魔靈氣和紫絮團當成主料,煉成丹藥試試。
至於壤靈子,為了支撐整個仙土殿,早就已經重回仙土殿,輕易不再現身。因為想要支應他現身,維持思維運轉,都要消耗不少靈氣。如今身在魔界,柳定定對仙土殿是否可能遭受污染的問題看得極重,否則也不會直至今日才把仙土殿召喚出來。
仙土殿飛行,是以全隱身方式進行,她要做的事情。能少點阻礙,就少點阻礙。說實在話,柳定定很不想有面對趙紫萱攤牌的一天,如今的計劃,是進行第三條路。
進行第三條路之前,她必須把運算中的所有條件,都有個清楚的掌握。
所以一路上。除了偶而與韓默說幾句。多半時候,她也是閉著眼睛,把所有得到的資料全部過一遍。
進行第三條路。在柳定定眼中,并不是沒有活下來的可能性。那些人穿越的可能性愈來愈高。
柳定定已經在大門之後,捕捉到分開的陣法痕跡。這個捕捉,不是使用神識。也不是使用肉眼,而是利用她的波紋能力。
否則。不管是使用肉眼,或者神識,看上去,那門就是一片頗為珍貴的石頭片罷了。根本看不出它憑哪一點可以將異變之災擋在門外。
而且那陣法也過於簡單。更奇特的是,那些陣法竟然是由生命體為陣法節點組成的。
這豈不是說,隨著生命體的改變位置。這陣法隨時可能破壞掉。
為此,柳定定又以波紋力量探察過許多次。幾乎每次經過那道大門和魔神大殿時,她都會探察一次。可是得到結論是,生命仍在,卻未曾改變所處的位置。這說明什麼?
〝你看出那是什麼生命了嗎?〞彷佛知道柳定定緊蹙起眉頭正在煩惱什麼,韓默的聲音突然響起。
〝你該問我,我猜那些東西究竟為什麼不動。〞
〝其實要我來猜,我會給出一個答案,它們該不會像熊一樣在冬眠吧?〞韓默在腦子里把柳定定給予的特徵都過了一遍,隨口說道。
〝冬眠?你的意思是說在睡覺……的確有可能,只是不知道它們是自愿睡的還是被催眠了?而且我覺得它們跟魔靈蟲好像,只是比魔靈蟲的生命更高級了一點。〞柳定定暗自嘀咕道。心里卻各種想法突突地冒泡,但是東一點西一點凌亂得很。反而令她沒辦法組織出一個具體可行的念頭。
〝若這是魔靈蟲搞鬼,我們不是已經有殺蟲劑了嗎,在祭殿做一下除蟲,那麼祭殿的開關不就可以人為控制了?到時候,就算我們阻止了魔仙門開啟,我們還有王大哥夫妻,不就能夠躲在祭殿里。這也算是想不出辦法中的一個辦法吧?〞
〝這樣做的殺孽還是太大了。〞柳定定嘆口氣。韓默笑笑,沒有多說什麼。人只要相處,就容易產生感情。當初從福南仙界抱著萬死的心情進入魔界時。他們抱著豈不就是就算造下天大殺孽,受到上天譴責,他們也一定要讓魔界全軍覆沒。
對於被狩獵的一方來說,位於生物鏈上層的那一方,死光了最好。
當時的想法,隨著時間的流逝和兩人的際遇,改變了。
若是趙紫萱和王陽風沒有拿心來結交柳定定和韓默,韓默的這個提案,或許已經通過。甚至更簡結地,兩躲在里頭,等外面異變過去。那時魔界的魔靈氣將一掃而空,魔靈蟲的數量處在最低檔,想要滅殺這種蟲的難度無限下降。
那麼魔界將不再是魔界,柳定定和韓默也就可以慢慢地找出回仙界的方法。
可是因為有情,他們必須找出更困難,對別人傷害更少的方法來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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