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人家不是都說了,老爺子就好咱們這兒的野茶。”劉長生沒好氣地說,“孩子她媽,你去把茶給立軍裝出來,別像好好這樣磨嘰,小氣巴拉的,眼皮子淺。”
劉好好嘴角微抽,控制住眼中的不可思議,劉長生竟然說她眼皮子淺?
“哎!”程招娣清脆地應(yīng)了一聲,歡快地去將柜子里所有的茶葉都裝了出來,望著莊立軍的眼神里帶著濃濃的滿意,怕他聽不懂,就連比帶劃地說,“立軍,咱們家也沒什么好東西,這些野茶是山上那幾棵老茶樹上產(chǎn)的,咱們家里自己炒的,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但卻是今年明前的新茶,就是給老爺子嘗嘗鮮。”
劉長生翻譯得磕磕絆絆的,但莊立軍卻始終認真地聽著,“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莊立軍笑著收下,還有意無意地看了劉好好一眼。
這算是示威嗎?她回了他一個虛假的微笑,覺得莊立軍這個人也是典型的皮厚腹黑。
大目村的茶是真正的粗茶,不僅品質(zhì)不好,炒制得不好,葉子上還帶著一股濃濃的農(nóng)藥味兒,她都喝不慣,他是有多違心才能說得出夸獎的話?莊見明口味該有多重才能喝得慣這樣的茶葉?他把這種茶葉帶回去孝敬長輩,就不虧心嗎?
莊立軍覺得她悶悶不樂的樣子十分有趣,明明還只是個十九歲的小姑娘,卻總是擺出一副穩(wěn)重端莊的模樣,說話做事讓人挑不出一點兒錯,她越是這樣,他就越想逗她生氣。
莊立軍愣了一下,自己這是怎么了?怎么會有這樣怪異的想法?
“瞧我們光顧著說話了,都忘了客人從城里過來,還沒有吃飯呢,天天,走,和我一塊兒做飯去。”劉好好咬牙切齒地笑道。
又是客人?莊立軍失笑,她這是時時刻刻不忘和自己劃清界限啊。
“你別忙了,我和天天去做飯,你陪著立軍好好聊聊。”程招娣連忙一把拉住劉好好,她雖然老實,可也知道該多給這對未婚夫妻一點相處的機會,要知道劉好好之前可是尋死覓活地不想嫁莊立軍呢,現(xiàn)在她看到莊立軍這副一表人才的俊俏模樣不知道有多滿意,就怕劉好好還是死腦筋。
程招娣在心中暗暗嘆氣,前段時間她見劉好好對丁志成的態(tài)度冷淡,還以為這孩子終于想通了,要和莊立軍好好過日子,沒想到今天見到莊立軍之后,她一反待人親切的常態(tài),臉上雖然在笑,卻沒有半點真誠,別人或許看不出來,她這個當媽的,卻看得比誰都清楚。
難道劉好好對丁志成還沒死心,之前是故意唬他們的?
“媽,我想吃大姐買的饅頭。”劉向上看著桌上的白面饅頭,咽了一口口水,雖然劉家從來沒有缺衣少糧過,可家里的主食卻是地瓜,不是地瓜面,就是地瓜飯,要不就直接是地瓜,一年到頭吃不上幾回白面。
自從劉好好帶他們挖山貨去收購站賣后,他們家的伙食明顯好了不少,但也不是回回都會買白面饅頭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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