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么猶豫，季森森只能嚇他一下：“弈秋、沐清、還有雀兒，這三個姑娘你都見過吧，她們已經死了，我們已經查出來是精怪附身，精氣耗盡而亡?！?

一想到前些日子與自己歡好的漂亮姑娘都是精怪，吳大人后怕地抖了抖。

季森森繼續加把火：“如果再查不出來，以大人如今的身體狀況，怕是......”

怕就是下一個了。吳大人也清楚，于是全都招了，除了死掉的三個，他接觸過的還有五六個，包括殊華。季森森當時就覺得不對勁了，殊華怎么也突然轉性了呢。

臨走之前，吳大人還拉著孔昱的袖子說：“救救我啊，我還不想死?！?

孔昱的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等我們解決了精怪，吳大人自然就與精怪斷了聯系，大人還年輕，多調養以后會好的?！?

人命關天，他們得了線索，就匆匆告辭了。

回到霓裳閣，澹雅已經在等著他們了，畢竟要在霓裳閣里大動干戈，他們原本就是要知會澹雅一聲的。

“怎么樣，聽說你們一大早就去吳大人府上了，是不是查出來了什么？”

“是，吳大人生病確實是與精怪有關，這些精怪應該就隱藏在霓裳閣內，且不止一只?！?

孔昱又把吳大人說的如實相告，“所以我想在霓裳閣內布下陣法，再把吳大人提到的幾個人先查一遍。”

“嗯，如今還是抓出妖物最重要，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知會我一聲便可?！卞Ｑ磐饬丝钻诺南敕ǎ浜峡钻虐压媚飩冚喠髦ч_，給他足夠的時間在霓裳閣各處布陣。

這個陣不是為了抓她們的，只是為了分辨她們是否被精怪附身，吳大人那里肯定有錯誤遺漏，萬一這些精怪四散逃了才更麻煩，只能想法將她們一網打盡。

經過幾天的相處，季森森也算是跟孔昱混熟了，他也沒有再提以前的那些事。孔昱雖然是天道門人，按理說在站在季森森的立場上他算是反派，可是他確實為人正派，不像那種無腦針對妖族的人，反倒是克己守禮，就是帶著一股修道之人特有的禁欲氣質，讓季森森總是忍不住言語上調侃他幾句，偶爾也像以前那樣喊他“小道長”，畢竟她表面上比他大好幾歲呢，哪有有便宜不占的道理。

季森森照常工作了幾天，看的出來孔昱并不著急，他已經跟季森森解釋過了，精怪這種生物，四處漂泊，靠吸食人的精氣存活、修煉成妖，但是由于太過弱小，一般不會直接致人于死地，他們就像蚊子，吸你點血就跑了，這次在霓裳閣接連害死了幾個人，一定有別的緣由，查不出來，光是抓一些嘍啰也是白搭。

霓裳閣精怪作亂的事，并沒有對外公布，孔昱捉妖的事情也是暗中進行的，整個霓裳閣只有澹雅、景娘和季森森知道，一是因為怕引起恐慌，二是怕他們已經在調查的事情被精怪發現，打草驚蛇。

幾天后孔昱通知她，說是已經確定了幾個小精怪，他可以先控制住，有一個特別狡猾，不僅驚動了他的陣法，還隱匿蹤跡逃了，應該就是這次害人的兇手，很難處理，只能先找到人，逼出精怪，趁她找到下一個宿主之前直接截殺，托她多留意最近有古怪的姑娘。

那么問題來了，她一個普通人如何分辨精怪呢？這可真讓人頭疼。她目前只知道精怪會吸食人的精氣，而男人的精氣往往比女人足，也更容易為色所迷，所以那幾個被精怪附身的可憐人才會突然轉了性去接客?？伤偛荒苋ネ蹈Q人家那個啥吧，她可沒那愛好。

季森森一邊在各個雅間之間跑來跑去送菜，一邊也記得孔昱交代她的事，留心觀察各個姑娘們的狀態。

姑娘們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嬉笑打鬧，樓梯口的景娘一如平時那樣，圓滑的招呼客人。

小宛突然急急忙忙地沖上來了，“景媽媽，有人傳話說兵部裘大人與尚書廳的禹侍郎晚些要來，吩咐咱們先準備著?！?

景娘臉色突然僵住，“你說誰要來？”

“兵部的裘猛大人和尚書廳的禹逸然大人?！毙⊥鹨詾槭蔷澳餂]聽清楚，規規矩矩連名帶姓地重復了一遍。

裘猛這個人季森森倒是聽說過，經常在霓裳閣待到天亮才走，不過禹逸然她倒是第一次聽說，看來不是?？汀?

看景娘一直沒有反應，小宛有些急：“裘大人喜歡聽小曲，要不您安排個會唱曲兒的伺候？”

“不用?！本澳锲綇秃们榫w，“你先安排些好菜去云隱閣，叫幾個姑娘去跳舞，至于伺候的姑娘......你讓殊華來找我一趟。”

“好?！毙⊥鹉昙o小，沒看出來景娘的神色不似平常，但是季森森看出來了，更何況，霓裳閣里那么多賣身的姑娘，要說去伺候客人，怎么也輪不到靠彈箏賺錢的殊華。

絕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