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嘰什么，快走啊，等會去晚了又特么沒威風可逞。”
“呵，你們。”
陳天縱帶領孤雁劍莊的弟子先行一步，懶得跟他們扯皮，他是看出來了，這些家伙別的不見厲害，吹牛皮倒是最厲害。
……
橘子州還真盛產橘子，不過現下是隆冬，沒什么像樣的橘，離春暖花開還有一段時間。
孤零零的老頭坐在屋中泡著橘皮茶，吃著晚熟酸澀的橘，酸的咂舌。酸的生氣，他把橘子丟地上，然后又撿回來，吹吹上面的灰塵，繼續吃。
老頭念念叨叨，身邊趴著只老黃狗，黃狗是多年前一個路過的毛頭小子送的，大概是覺得闖江湖帶狗怕給狗餓死，想要狗安穩一生。
“老黃，瞅你那軟趴趴的樣兒，打起精神來。跟你說了多少次，大梁女帝心善，不會坐視不理，馬上大梁軍就會趕來橘子州，定會打得那些狗東西哭爹喊娘。”
老黃狗耷拉著耳朵和眼睛，昏昏欲睡。似已習慣了老頭的嘮叨。老頭輕拍一下自個嘴，“老黃，你看我這嘴，說錯話嘍，不該拿你形容那些狗東西。”
老頭是追風谷的谷主，百里云。百里云年紀大了還未突破到一品之境，垂垂暮年，面容消瘦，臉頰凹的有些厲害，滿頭白而枯索的發稀稀疏疏的模樣。
兩狗子發達了以后也沒忘往師門寄東西，各類秘籍大把的銀兩還有寶材。
誰讓他們是梁九的好兄弟，逢年過節女帝都會安排人送禮到追風谷。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珍貴寶材之流百里云卻舍不得自己用，都分發給谷中的弟子，不忘叮囑他們要光大追風谷，要向他們的兩位狗師兄學習，要么在谷里呆著別出去，要出去闖江湖就要闖個名堂出來。
當初初聞兩狗子與大梁九千歲稱兄道弟時，百里云怎么也不信，直到大梁女帝首次差人送年禮來，百里云瞧著那些一箱箱的寶材與金銀，有些回不過神。谷中弟子亦回不過神，哈喇子直流。百里云還呵斥他們瞅你們這點出息，不忘自己擦擦嘴。女帝送來的年禮賀詞上還寫著“愿百里谷主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兩位狗叔送來的三只寶朕很是喜歡。”
每年的賀詞百里云都有妥帖保管著，這是榮耀，這是面上的光。
后來初聞兩狗子獨斗七名草原一品高手時，百里云更是笑得合不攏嘴，滿臉自豪之色。
追風谷往年的弟子數量不多，僅有三十七數，皆是百里云年輕時四處撿回來的，習武資質差不打緊，百里云看中的是心地。弟子們又出去撿弟子，大燕一直亂著，多是無家可歸四處流浪的人兒。
半月前，總計百余名追風谷弟子，皆出去抵御外敵。如今不見一人回，百里云時常與老黃狗望著宗門外發呆，不忘念念叨叨，“哪怕回來一個也好……”
百里云此刻昏昏欲睡之間，老黃狗耷拉的耳朵突然豎起來，吠了一聲。
百里云睜眼，拿過桌前劍出門，強行老當益壯的模樣，內力卻散了又散。
兩狗子躍進山門，左右打量，不見師弟師妹，頓時慌了神。
百里云睜大眼睛，望向他們，見到是兩狗子，頓時老淚縱橫，“怎么……怎么就回來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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