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拖動的聲音,然后門輕輕合上。
周時亦坐在沙發上,沒什么表情。
他有一瞬間的恍惚,離開得太輕易,顯得她好像從未來過。
這不長不短一個月,好像是他一個人做了一場夢,他們沒有道別,沒有說再見,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
昨晚上,是他們最瘋狂的一次。
有史以來,最瘋狂的一次,好像意識到了明天的分離,所以用盡了一生的力氣去感受對方。
她是。
他也是。
每一下,周時亦仿佛都要將她撞進自己的心里,從此,不再出來。
好不容易,愛一場。
卻以分離收場。
好不容易,對生活充滿了期待。
生活卻告訴他,不,你不該有期待。
只有離別,才是結局。
誰都沒有說愛。
兩人都克制著不敢說愛。
好像,說了愛,就不能離開。
后半夜,阮蕁蕁累得昏睡了過去。
最后一晚,周時亦怎么也睡不著。
他一個人坐在陽臺,抽了一整晚的煙。
他一邊抽煙,一邊看著床上的她。
亦幻亦真。
月亮掛在天邊,彎彎的,配合著身旁的星星,像笑臉。
好像告訴他,要笑。
他對著玻璃倒影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臉,弧度不夠,他還拿手推了推。
難看死了。
你看,
你要走了,
我連笑都不會了。
其實有說過一句話,阮蕁蕁在睡前,用很輕的聲音跟他說:“不要等我。”
他靜靜看著她,輕輕摸著她的臉,好久,才說,“好,不等你。”
阮蕁蕁閉上眼。
窗外月光殘酷。
過了一會兒,她又睜開眼,看著他,“真的不要等我。”
他點點頭,輕輕撫著她的臉,“真的不等你。”
她重新合上眼。
兩秒后,她又睜眼,“真的真的不要等我。”
這次,他只是淡淡嗯了聲。
阮蕁蕁平躺著,他靠著。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傻子。”
他看她一眼,“罵誰傻子?”
“罵你。”眼眶微熱,眼淚在眼眶打轉,她仰著頭大笑,怕眼淚流出來,“大傻子。”
周時亦側過身,微微俯下去,然后吻上她的眼睛,輕輕吮了下,“又哭?”
“瞎說,什么時候哭過。”
她一樣嘴硬,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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