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衍搖了搖頭,沒說話。
他凝神看著舒瑤。
為了能夠和小寶寶保持平視,舒瑤其實是蹲在地上的。她眼睛很亮,小心翼翼地伸手,謹(jǐn)慎地戳了戳小寶寶的腮。
小寶寶立刻伸手,軟乎乎的手捏著舒瑤的手指。
舒瑤被他的動作嚇到了,緊張不已地仰臉,朝許鶯確認(rèn):“這樣真的沒有關(guān)系嗎?我可以碰它嗎?”
得到許鶯允許之后,她才任由小寶寶玩著她的手指。
舒瑤就像是一只神經(jīng)緊繃的貓咪,一點一點地放松下來,看著那個小寶寶。
鄧玨忽然記起一事來,他問:“阿衍,你好像不喜歡小孩子,是吧?”
梁衍頷首。
血緣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一種東西。
倘若瑤瑤有了寶寶,哪怕是他的,也必定會占據(jù)舒瑤的大部分的時間,以及她的心。
梁衍無法容忍。
可瑤瑤……
梁衍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舒瑤。
小寶寶終于松開她的手指,舒瑤仰臉,笑著和許鶯交談。
聲音很低,他聽不清楚。
瑤瑤似乎想要個孩子。
鄧玨沒有勸梁衍,他倚著欄桿,晚風(fēng)很涼,瞇起眼睛,問:“那你要和瑤瑤好好商量一下。”
梁衍忽然問:“你為什么想要孩子?”
“這還用問為什么嗎?”鄧玨哂笑,“當(dāng)然是想要能夠可以和我家阿鶯血脈相連的孩子。都說寶寶是愛情的結(jié)晶,想一想,你們兩人的血融合在一起,誕生下來的寶寶。有了他,就能更加緊密地將你們兩人綁在一起。”
梁衍仰臉,他注視著沉寂星空。
他今晚喝的酒有些多了,舒瑤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他回了臥室,幫他脫下鞋子和衣衫,清洗干凈。
往常,這些事情都是梁衍為她做的,偶爾照顧一下梁衍,舒瑤也很享受。
況且,梁衍的酒品一直很好,絕對不會在她面前嘔吐,更不會胡言亂語,抑或者發(fā)酒瘋。
扶著梁衍上床休息之后,舒瑤讓人準(zhǔn)備了蜂蜜水,半坐在床邊的軟凳上,一勺一勺地喂給梁衍喝。
喂到一半,她低頭,親親梁衍的唇瓣。
哪怕醉了,梁衍仍舊會回應(yīng)她,他伸手,按住舒瑤的后腦勺,險些弄撒她手中的蜂蜜水。
舒瑤尚有一絲理智,趕在事情糟糕之前,堅定地拒絕了他親密的請求。
好不容易喂完了,舒瑤去浴室準(zhǔn)備濕毛巾。
剛剛進去沒有多久,就聽到身后梁衍啞聲叫她。
“瑤瑤。”
舒瑤用力擰干毛巾,拿著濕毛巾回來,輕輕擦拭著他的額頭,眼巴巴地看他:“哥哥?”
梁衍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朝著舒瑤伸手。
因為醉酒,他手掌的溫度要比舒瑤體溫高一些。
舒瑤的手是涼的,帶著少女特有的柔軟。
她跪俯在梁衍床邊,拉著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
“我們要個孩子吧,”梁衍忽然問,“你喜歡小孩子嗎?”
舒瑤沒想到他竟然會主動提出這個要求,愣了半天,眼睛微彎,用力點頭。
她仍有些遲疑:“可是你先前不是說不喜歡小寶寶嗎?”
“那是之前,”梁衍輕嘆,“小櫻桃,我想清楚了。人生中意外太多,況且,我比你大這么多歲。”
他慢慢地說:“倘若到了那么一天,我提前離開,也能有人替我照顧你,你也不至于太過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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