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第二天先到了平候鎮(zhèn)上,向山先帶著康順風去拜見了鎮(zhèn)上的師兄高老頭兒,將自己的打算什么都給師兄學了一遍,就流露出自己不在,胡斜子的事請師兄多操心的意思。
高老頭是跟胡斜子多年的老弟子了,當下就當仁不讓地應(yīng)稱下來。只是提出,自己的兒子騾子,也是從小練一身功夫,摞到這平候鎮(zhèn)上,也沒什么出息,看他們能不能帶去s市。騾子不光功夫好,而且人很鬼,有心計,又是自家人,信得過,自然是不可少的好幫手。
向山當時就應(yīng)承下來,只是騾子沒準備,他們的機票也早就訂好了,就讓騾子等秋活忙完后,再上去。康順風就留了電話,以備他聯(lián)系。
為了保險,三子定的是晚上的飛機,當下兩人也不停,直接坐從合陽來的過路班車趕去省城,又倒車去機場,康順風就怕誤了飛機,他和向山對坐飛機的事兒,都不大懂。結(jié)果到機場后,兩人整整早到了兩個小時,在候機室一陣好等。
由于是晚上的飛機,除了燈火,并看不到什么景致,康順風心里就為向山感到惋惜。向山一路上也比較沉默,還沒從離開胡斜子的不安情緒中恢復(fù)過來。
飛機到s市時,來接機的卻是阿平,直接將康順風和向山送到了一處酒店。
向山雖然從小跟胡斜子走南闖北,但也沒見過s市這樣的夜色景致,一時都看得呆了。康順風就盡自己所知,給他介紹。實在自己不知道的,就由前排坐的阿平來解說。
到了酒店,天已經(jīng)很晚了,阿平也沒多呆,只說盛姐明天會來看他們,就告辭去了。
兩人就洗瀨一翻,累了一天,稍微練了軟十盤就睡了。
兩人都是練五更功的習慣,凌晨四點半兩人就都起了床,彪盛堂給兩人準備的是套間,卻和上次陳二柱租的套間一樣,把外面大間騰空了,里間卻準備了兩張床。
兩人就在外間練地功夫來,兩人都是一般練法,翻掌、抖膀、探膀,然后硬十盤,軟十盤,走套路、練排子手,最后磕活膀、套活步。正練著,向山突然把手放在嘴上,輕噓一聲,康順風就跟著靜了下來。
這時,他也就感覺到了,隔壁似乎也有人正在練武功。
估計彪盛堂將請來的人都安排住在這個酒店了吧。
套完活步,兩人又開始跑拳打手,套打法。兩人都一般地展著手掌,雖然說紅拳講究葉里藏花、花里藏果,但日常練跑拳時,都是用掌不用拳,用掌梢不用掌根,這樣雖然打得人皮青肉腫,卻很少會出現(xiàn)重傷。
兩個人師出同門,又都是打法純熟,這跑拳就打得契絲合縫,只聽乒乓啪啪,如串鞭放炮,密不透風。正打得順手,就聽響起了敲門聲,打開門,卻是服務(wù)員推著餐車送早點來了,二人隨意選了兩份,用完早點,康順風就想起胡斜子給自己的那個布包來,正好拿出來問問向山。就從背包里翻出來,把里面的東西倒在床上,卻是幾十根中間打結(jié)的小節(jié)牛皮條,一個個都長十厘米,中間打好一個死結(jié)。
向山卻把那些皮條又給他裝回去,一伸手從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個挺厚實的塑料袋兒,打開從中間拿出來同樣兩根皮條來,和康順風的一樣,康順風就接過來一看,向山的皮條卻是泡濕泡漲了的。
向山就笑道:“你把這上面的結(jié)兒解開!”
康順風就試著去解那個結(jié),干皮條扯緊的結(jié)兒,又用水泡漲了,康順風費天半天勁,那皮條結(jié)就是紋絲不動,反而弄得指肚脹,指尖生疼。就道:“這泡脹了的皮條,怎么解得開,你整天裝兩根這干什么?”
向山笑瞇瞇地,從康順風手里拿來皮條,手指動了兩三下就解開了。
康順風看得目瞪口呆!
向山看他的樣子,就解釋道:“我們平常講究力于梢,梢就是指尖。胡衙這個功法,就能把氣血行到指尖上,練出指力來,戳點扣拿,狠勁十足。你看一下,你那袋子里還應(yīng)該有一瓶藥酒,是每天晚上用來化筋活絡(luò)的,以防練僵了手指。”
見康順風露出不解的神情,向山就認真解釋到:“咱武行人常說氣血,說氣血行到那里?這氣血是什么東西,不同門派解釋不同!咱紅拳門一貫認為,意之所至,血之所行!意思意念關(guān)注那里,氣血就會行到那里。這個解牛皮條的功夫,就是這么個功夫,你用心用意用力解那個結(jié)時,意念自然就關(guān)注到那里,久而久之,力就貫在手指上。當然,這是一個說法,但哥練了近五年了,現(xiàn)在可以把豬牛生肉用手撕開!”
見康順風露出吃驚的眼神,向山就道:“這個功夫是較狠,主要是對付體高健胖抗擊打能力強的人,這些人對付起來,打不到要害上,拳腳很難奏效,用上指力戳點,較拳頭來得尖銳,能打疼他。用手撕扯能拉下他的肉來,讓他血流不止!”
康順風點點頭,對那袋皮條就上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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