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能夠見到新的氪星,但地球同樣是我的家鄉——我不能令你們犧牲一個來拯救第二個。”
“你瘋了。”氪星副指揮官的面容變得冷酷,那點柔情好似從未出現過,他們本就是作為戰士而生的,“你到底知不知道誰才是自己的同胞?為了這些只是施舍過你點憐憫的異星人,你竟然要賭上自己的母星存亡與我們為敵?”
她說完,軍隊里隱隱騷動,人群又緊張起來,一會看看烏/爾薩,一會看看超人。
超人的臉上露出點不明顯的掙扎與痛苦,語氣依然很溫和:“我會去尋找你們要的生育寶典,再陪著你們去尋找到一個合適的、沒有誕生生命的星球來復原氪星。”
“這不可能。”□□薩冷冷地和他對視,“地球是我們唯一的機會,這是數千萬乃至數億星球中最接近氪星的。”
她放緩了語氣,又說道:“孩子,你離開氪星的時候還太年幼,并不知道我們曾經過著怎樣的生活,比現在的地球好一千倍、一萬倍。你在地球上有朋友?還是親人?或許我們可以給你留下他們的紀念物……別露出這樣的表情,卡爾。”
“你還用著氪星的語言給自己起了名字,你還愛它。別讓自己后悔終生,從我面前離開,卡爾·艾爾。”
“我不會。”超人說。
他的背影和飛船比起來并不高大。
但語氣卻堅定地像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
□□薩的口吻變得哀婉:“那我們就只有殺死你。”
她抬起手中的武器對準了超人了胸膛。
超人胸口起伏了一瞬,然后他撲了上去,沒有閃開——他背后千米之外還有無數人類駐軍。
“轟——”
火光和塵土在地面揚起時,美國隊長史蒂夫·羅杰斯再也坐不住了。
他握緊了盾牌,肅容對同伴說道:“目標是飛船內的其他氪星人,我打前鋒。”
其他純種人類開始面面相覷。
老實說,這種戰斗真是想插手都不知道怎么插。
一位指揮官側過頭小聲地對屬官說了什么。
兩分鐘后,其中一輛坦克車調轉方向,將炮口瞄準了糾纏成一團、且眼看超人占上風的打斗現場。
露易絲·萊恩注意到這一幕猛然扭頭,驚恐地叫道:“父親!”
來不及了。
殺傷爆破彈拖著長長的尾焰飛速撲了過去。氪星女戰士余光瞥見這一幕,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超人將她牢牢反扭在地面上。
“你瘋了……”□□薩喃喃自語。
“沒事。”在再次燃起的劇烈火光中,她聽見氪星之子的聲音傳來,含著點隱蔽的傷痛,又在短時間內消失不見,“這東西不能殺死你我。”
但是會對還沒接觸黃太陽光線帶來影響的□□薩造成重創。
這是摩西沒有說出口的。
煙塵散去以后,他拎著面罩破碎、頭破血流、陷入昏迷的氪星人站了起來。
山姆·萊恩將軍和他沾染上灰塵的眼睫下、那雙清澈的藍眼睛對視。剛才下令的人不是他,但是將軍未嘗沒有默許的意思。
但這一刻,面對超人的視線,這位鐵面軍人竟產生了幾分愧疚……和警惕。
——連這樣的炮彈都不能讓超人流血嗎?他真的是一個活著的生物?他表現出的、和人類近似的情感是真實的嗎?
不遠處,氪星軍隊首領佐德已經在和美隊的戰斗中拋棄了自己的頭盔。
“我能適應這個……”失去頭盔保護之后,氪星人正在毫無保留地接受黃太陽光的饋贈。剛才是隊長還能把人按在地上摩擦,但那些傷口正在飛快愈合。短短幾分鐘后,他站起身抵著盾牌,在無數信息流的瘋狂涌入中喃喃自語,看向超人所在的位置,“這就是你每天感受到的?卡爾·艾爾?看清楚每一個細胞分子,分析出每一道光譜,感受每一道輻射,聽見每一絲聲音?”
當然不是。
摩西心想。
那不是早就瘋了?
佐德還沒找到訣竅,這就是超人勝利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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