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從安起身，拍了拍衣服：“我也覺得自己瘋了。”
“殿下，天涯何處無芳草，我們找芳草去！”
姬林懷疑自己聽錯：“啊？你對他下手了，現在還打算對他始亂終棄？”
商從安點了點頭，給了姬林一個跟上的眼神，大步向外走去，姬林呆呆的跟著，穿過亭臺樓閣，姬林打量著兒子，懷疑他是不是不該抄的東西抄多了，把自己抄傻了。
“兒，咱真去啊？”姬林有點慌，頭一次，出去玩，讓他有負罪感。
商從安邊走邊道：“嗯！你要男人還是女人？”
姬林腳下一個踉蹌，差點不穩：“你什么時候這么熟練了？”
“大概今天開始。”商從安扭頭看了眼姬林，抿了下唇，“算了，遷就你，女人吧。”
姬林：“……”
“兒子”要放浪形骸，他心有點痛，仿佛看到原本端正生長的苗子因為一次情傷，從此長歪。
“唉，本宮安排吧。”姬林妥協，兩人就這么堂而皇之出府。
后頭，不遠處，季琛一身黑袍站立，神色晦暗不明的望著兩個打算出去鬼混的人，垂在一側的手緊握了下。
“公子，不走嗎？”下人問道。
季琛清冷著一張臉，點了點頭，繼續向前走，后面下人心疼了下，溫和型的公子他們還沒接觸多久，就這么沒了，現在的依舊是背負一堆東西的大公子。
季琛去找他爹問安，剛入堂內，就看到季相爺臉色稍微不佳。
“爹？”他皺了下眉。
“琛兒，皇上召見，柴公公已經在等候了。”
季琛拱著的手一緊，微微思忖，淡淡開口：“皇上既然不安，兒子見他一面就是。”
淡淡的，什么都在掌握中的模樣，季丞相神色黯然了下，果然是想起來了啊。
但此次進宮，說是見一面，恐怕沒那么簡單，皇上老了，底下兒子一個接一個長大，他在防著太子沒死的同時，還要防著那些皇子不安分。
季丞相點了點頭，季琛走后，他坐在屋內，一動不動，不再是對著季琛撒嬌打滾的模樣，他有點怕，怕他在跟當年一樣，死也不退一步。
季琛跟著柴盛入宮，巍峨宮殿，條條冷硬宮道，柴盛前方領著，聲音尖細又恭敬著：“季公子很久沒進宮了。”
季琛抿著唇，望著十年不變的宮道，行禮：“勞公公記掛了。”
柴盛笑了笑，手中拂塵甩了下，意有所指道：“真正記掛的可是皇上啊。”
他說完，瞥了眼后頭，男子玉冠束發，周身氣度端正雅致，比起曾經多了絲穩重，看樣子的確恢復記憶了。
他繼續試探道：“當年要不是出了卓家那事，害的您沒法參加殿試，現在早朝之中早有公子一席之地了。”
季琛袖中手微微捏了下，神色微變。
“季公子，到了，皇上在里面等您，奴才就不進去了。”柴盛看到他的模樣，嘴角勾了下。
沉重宮門吱呀一聲打開，里面宮人朝他行了個禮，退了出來，亮堂大殿，瞬間只剩前方一身明黃伏案披閱奏折的人。
季琛邁入，大門轟然關上，外面，小太監不解著：“干爹，為什么突然說當年的事，季公子進去時，臉色可不太好？”
“不明白嗎？”柴盛抬頭看向遠方，這座皇宮，巍峨壯麗，可惜有點冷，有點危險，各個都是人精。
“嗯。”小太監點頭。
“這是在敲打。”柴盛神思縹緲，“當年，明明他娶了卓家姑娘，他的仕途就將會是一帆風順，平坦如大道，假以時日，內閣都有他一席之地。但季大公子寧可廢手也絕不娶卓大姑娘，可見他對太子的忠心。但犯了大忌。”
“嗯？什么大忌？”小太監問著。
柴盛瞥了眼他：“這天下，你覺得是誰的？”
“當然是皇上的！”小太監立馬懂了，閉嘴了，有人寧可自斷前程也要忠于先太子，而皇上最見不得的就是這個。
“而且，如今季大公子已二十又三，明年就二十四了，他的婚事，皇上可記掛著。”
里面，季琛跪在地上，行著跪拜大禮，行完，皇上也沒叫他起來，他只能繼續跪著。
“朕好像很久沒看到你了？”
季琛回著：“草民去了青山書院后，甚少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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