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面盛滿了菜肴的盤子已經空了七、八個，肚子也已經撐得脹脹的，可小燕子還是拼命地往嘴里塞東西，邊吃還邊說：“無霜哥哥，還有嗎？還不夠啊！這點東西怎么夠我和孩子兩個人吃啊？”
永琪的心已經痛到麻木，站在小燕子的身后，伸出雙臂去摟她的的肩頭：“小燕子，不要吃了好嗎？再吃下去你的胃如何受得了？你會吐出來的。”
“吐出來？好啊，好啊，我巴不得我會吐出來呢，這說明呀，我們的孩子還好好的對不對？”
雙肩一抖動，掙脫了永琪的臂膀，皺著眉不開心地說：“永琪，你別來煩我和孩子吃東西好不好？”
狼吞虎咽地咽下了口中之物，小燕子又將筷子伸向了面前的盤子，卻挾了個空，原來所有的菜肴都已經被自已吃的一干二凈了。
懇求地看向乞顏無霜：“無霜哥哥，你去催一下廚房嘛，讓他們將菜做的快一些。”
“小燕子，你不可以繼續吃下去了，你已經吃了比平日里多了三倍的食物啊！永琪說的對，再這樣下去的話你的胃會受不住的。而且我的廚房里已經沒東西可以給你吃了。”乞顏無霜奪下了小燕子的筷子，對侍女說：“去沏一壺普洱茶來給給小燕子去去油膩，養養胃。”
“無霜哥哥你太小氣了！我們才吃了你多少的東西，你便說沒有了？你們乞顏家，你們忻氏商號的廚房難道就只有這么些少得可憐的食物不成？你不要舍不得，我和我的孩子不會白吃你的，我付銀子給你！”
往腰際摸了摸，這才想起已經換過了干凈的衣衫，裝碎銀子的荷包也不知是誰收了去。想了想，從頭上撥下了玉釵放到了桌上：“我用這個與你換吃的還不行嗎？喔，這是你前幾年從江南帶來給我和晴兒一人一枚的玉釵，也是你的，換不得，換不得！這樣好了，我給你打欠條，等回到大理之后我叫我哥還給銀子還不成嗎？”
她這般地幾近瘋癲，讓所有在屋子里的人看著心中都苦苦地嘆氣。
“小燕子，無霜哥哥會舍不得這些吃食嗎？無霜哥哥是舍不得你作賤自已的身子啊。”
“無霜，你再叫人去弄點菜來吧，讓她吃吧，讓……讓孩子也吃點吧……不要再攔著她了。”永琪無力地一笑：“就讓她瘋一回好了，她的心中現在比任何一個人難過啊！”
聽到永琪不再反對自已繼續進食了，小燕子托著胃部撐得實在已經不好受的腰，側過身對他一笑：“永琪，你剛才可是說是讓我們的孩子吃點呢！對，是我們的孩子！你一定也相信我們的孩子還是好好的對不對？你和無霜哥哥和我開這種玩笑，真是嚇死我了！”
“對，我們的孩子還是好好的！小燕子，這個孩子在我們的心中永遠會好好地存在的。”
她的這個笑容看到永琪的眼中是凄美極了！
小燕子，我這一輩子怕也無法在記憶中抹去你今日的這個笑容了！因為這實在是讓人痛徹心肺啊！
再次環住了她，忍著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對乞顏無霜說：“無霜，去弄點清淡的小菜和粥來好嗎？”
“我不要什么清淡的小菜和粥，我要吃牦牛肉！”
“牦牛肉？這東西又不好吃，你還是不要吃了吧。聽話，吃點清粥小菜好了。”哄著她，勸著她，不想她的一句話又讓永琪差點想殺了自已。
“我們在客棧的時候，我不是才吃了一口牦牛肉就吐了嗎？所以我現在還想吃，吃了就會吐，吐了我們的孩子就會沒事了。”
“無霜，有牦牛肉嗎？”永琪只得又求了乞顏無霜。
“牦牛肉粗劣，我平日里從來不吃的，想必小廚房中沒有備下。宇兒，你去問問在別院幫忙的藏人們有沒有？”
童宇星遵了乞顏無霜的話去了不一會兒便捧著一碗腥膩味濃重的牦牛肉了，放到了小燕子的面前，猶疑地說：“小燕子姑姑，這還是昨日剩下的，味道已經不好了，你還是別吃了。”
“我要吃！誰也不許來跟我搶！”
小燕子一手牢牢地端住了碗，一手快速地抓起一大塊黑紫色的牦牛肉，一張嘴，狠狠地咬下了一大塊，卻被哽的無法下咽，伸長了脖子努力地咀嚼著。
永琪鼻子一酸，端著茶放到了她的唇邊，“小燕子，這牦牛肉太硬了，快喝口茶潤潤。”
小燕子聽話地將頭一低，用茶和著牦牛肉咽下了肚子之中。
這一口下去，原本就噴薄欲出的胃酸直涌上喉頭，一陣難以抑制的惡心襲來，口一張，“哇”地一聲，將吃下去的東西盡數吐到了永琪的手上。
永琪也不管自已的手臟不臟，只甩了甩手，將這一堆殘屑甩到了地下，又忙著去扶小燕子：“小燕子，你還好嗎？是不是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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