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樗膯栴}，那名亞裔女性也閃電般抬起頭來，她的速度太快，快到蝙蝠俠都來不及躲起來——他的閃現(xiàn)本事還是從忍者那里學(xué)的，因而很難瞞過一位真正的精英忍者。

更何況還是筱崎咲世子這種反射神經(jīng)完全超越人類的。

所以他干脆就沒有躲，只是沉默著站在那里，任由夜風(fēng)帶起他漆黑的披風(fēng)。

“是蝙蝠俠，大小姐。”

即使是見到哥譚市的都市傳說，筱崎咲世子的語氣也沒有一絲波動，她平靜地向自己的主人報(bào)告著，就像是在說今天的早餐吃面包。

平靜得讓蝙蝠俠都覺得一個成年男人穿著一身黑漆漆的吸血鬼式戲服，在凌晨三點(diǎn)，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里，悄無聲息地站在一個單身女性的住宅的對面高層上注視著她……其實(shí)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

好吧，如果這件事發(fā)生在哥譚，它看起來確實(shí)很正常……雖然因?yàn)檫@樣也更恐怖了。

但是令蝙蝠俠意外的還有娜娜莉。聽到站在那里的是蝙蝠俠之后，盲眼的年輕女孩的臉龐一下子亮了起來，她抬起手，用力沖他的方向揮了揮。

“晚上好，蝙蝠俠！”她的聲音聽起來是真的很開心，“很高興見到你！”

“………………”

蝙蝠俠沉默了幾秒，忽然張開披風(fēng)，從高樓上滑翔而下，落在了娜娜莉·蘭佩路基面前。

“哇……”

女孩的表情看起來更欽佩了。

蝙蝠俠更沉默了。

之前在費(fèi)城的時候他就覺得了……這個女孩對人太沒有防備心了。

“小心企鵝人。”

他原本想說，你要更注意一點(diǎn)自己的安全，不要隨便信任你沒有見過的人，不然這樣可能會危害到你的安全。

但最后說出口的卻是這樣一句又冷又硬的話。

“他不像你以為的那樣是一個好心紳士。科波特比他表現(xiàn)出來的更加殘忍、狡詐、冷酷。冰山俱樂部也不是一家普通的餐廳。為了你的安全考慮，你最好離他遠(yuǎn)

如內(nèi)容未顯示全，請瀏覽器中打開：（五塊五毛）

一點(diǎn)。”

蝙蝠俠知道企鵝人做過什么。他知道科波特原本打算對那個可憐的安妮做什么。

企鵝人不會直接對她本人下手，他會對她珍視的人下手。

如果今天娜娜莉·蘭佩路基沒有趕來，企鵝人會摧毀安妮的生活，燒掉她的住所，殺死她的父親，讓校長開除安妮，再把她送回那個酗酒的母親那里去。

他已經(jīng)這樣摧毀過很多人。包括芭芭拉·戈登的同學(xué)，一個倒霉的男孩，他跑去冰山俱樂部買毒|品，結(jié)果在那里沖撞了企鵝人。于是，一夜之間，他的一切都?xì)Я恕?

科波特為娜娜莉·蘭佩路基罷手了一次。

但是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

蝙蝠俠足夠了解企鵝人，他和他打交道的時間就像他和這座城市的罪惡打交道的時間一樣長——企鵝人就是這座城市最為頑固的那種罪惡的濃縮體。他不像雙面人、謎語人、小丑那樣極端而瘋狂，他也不像檢察官哈維·鄧特（蝙蝠俠想要找回的那一個）、警察局長詹姆斯·戈登、醫(yī)生萊斯利·湯普金斯那樣正直而高尚……

企鵝人沒有那么壞，也沒有那么好。

他只是哥譚這座罪惡之城黑暗的影子。

他不會改變，這座城市也不允許他改變。一個像奧斯瓦爾德這樣的黑|幫人士如果突然洗手不干，那么等待他的就只有一種結(jié)局。

一種蝙蝠俠清楚、企鵝人更清楚的結(jié)局。

蝙蝠俠還不夠了解娜娜莉·蘭佩路基，但是通過與她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jīng)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這個女孩心中潛藏的正義感。

她有一顆溫柔而光明的心——就像她的姐姐一樣。

所以太過接近企鵝人，只會給她帶來痛苦。他希望她可以呆在光明的地方，遠(yuǎn)離這所有的一切。

一切的罪惡。一切的黑暗。

但女孩只是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沒有為企鵝人辯解，也沒有附和蝙蝠俠的判斷。她只是微笑著舉起了膝蓋上印著甜甜圈標(biāo)志的紙袋子，雙手向他遞了過來。